们别磨蹭了!都去戏台!去戏台我们彩一次练!”
语罢,后堂的优伶们开始动起来。
所有人都在慌慌张张地跑,只有肖兰时一人信步走了上去。
“听说风满楼的人事一向都是您直接在管。”
管事点点头,疑惑道:“这位公子是?”
肖兰时行礼:“我是临扬来的客商。今夜也想在顶楼上凑个席位,不知掌柜意下如何?”
“这……不是我不让公子,位子都是已经订好了的,临时变动恐怕不合规矩。”
话音刚落,肖兰时立刻从怀里掏出来块金子的一角:“钱不是问题。”
管事笑起来:“不是钱不钱的事。”
紧接着,肖兰时:“嘶。卡住了,您稍等我一下。”
管事:“我只是个小小管事,那些也——”
突然。
肖兰时从怀里拽出来了块水桶大的金子。
管事:???
肖兰时两手抱着,眨巴眨巴眼,乐呵地就像个送金童子:“怎么样?”
管事旋即:“我看行。”
肖兰时嘿嘿一笑,把怀里破抹布变的金子,恋恋不舍地像个宝贝一样抱给管事:“我还有个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您讲。”
肖兰时:“有个叫四浪的今天来了吗?”
“来了。”
肖兰时“喔喔”两声,而后:“那就麻烦掌柜安排他侍候在我旁边吧。”
◇ 我就这个吧
晚上,各色的灯火渐渐亮了起来。
萧关的东城大街上,有黄龙、绿鹤等巨型花灯在热热闹闹地围着街道盘旋,引得底下的小孩子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像是忽然有一把刀把白天和夜晚割了开。
风满楼顶层的宴席上,萧关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陆陆续续地到了,督守王昆坐在最高位上,满脸笑意地和底下的迎宾说着客套话。
肖兰时懒得听那些,因为只有上面王昆一个人是真的在笑,下面的一片噤若寒蝉的附和,脸上的肉都僵硬得几乎在抖。啪——!啪——!
空旷的楼台外,响彻云天的鞭声断断续续传来。
肖兰时一边歪着斜着倚靠在旁边搁置的软枕,一边一个劲地往嘴里抛花生米,随口一问旁细席:“外面什么声音那么吵?都响老半天了。”
客商打扮的人压低声音,一脸惊奇:“你不知道?”
肖兰时反而好奇,直了直身子,凑近:“是什么?”
客商在他耳边低语:“鞭尸。”
肖兰时一愣:“鞭谁的尸?”
刚问出来,突然就觉得自己这问题问得好笑。
“还能有谁?”
当然是姓韩的。
肖兰时皱眉望向门外的天空,那此起彼伏有近有远的声音,绝不是一处发出来的,不知道有多少个韩家掌事的,就算死了还有忍受这罪过。
听这一声声下手的狠劲,肖兰时脑子里不断浮现出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尸块,还有满地破碎的内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连忙抿了口茶水,装作漫不经心道:“那么打,他王家也不怕聚集形成的怨气,找上他们督守府。”
客商连忙又说:“听说督守花了大价钱用了镇魂锁,就算真的韩家人形成了恶鬼,那也永生永世都被锁在里面,不破不灭。怨气越大,忍受折磨的越是自己。”
肖兰时评断:“狠毒。”
闻声,客商连忙摆手:“你我都是在萧关做生意的,我看你投机我提醒你一句,这话在这里可不能乱说。”
肖兰时知他是好意,以茶代酒敬了杯。
客商高兴起来,继而又开口问:“兄台你猜,这次韩家这次有多少人活下来了?”
肖兰时一顿,表面平静:“都鞭尸了。没留口吧。”
客商点点头:“王家这么做不是没有原因的。”
肖兰时低头剥着花生壳,淡淡:“怎么?”
客商用下巴指了指前面列席的萧关大小氏族,他们一个个皆附和地举杯,附和地陪着上面的王昆笑闹。
“看他们怕的。”
肖兰时顺着瞥过去,哼笑了一声:“像小媳妇。”
客商也笑起来:“贴切。”
继而又说:“我听我在萧关的底下人说,还有个缘故。”
“怎么?”肖兰时仰头,张嘴要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