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却不回答他。
肖兰时皱眉:“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言罢,女人丰盈的脸上笑容更甚,她伸出纤纤玉手,拉起肖兰时的衣袖,另一只手招呼着,牵引肖兰时跟随她的脚步走向她身旁的门。
女人袖口的月光纱轻飘飘的,肖兰时觉得自己的脚步也很轻,每一步迈在地上似乎都没有重量,脚下的石砖也软绵绵的,整个高楼似乎真的步入了仙境。
他任由女人拉着自己,推开了那扇门。
忽然间,一阵黑色的飓风从门缝里挤出来,吹得肖兰时几乎睁不开眼睛,他下意识地抬起双手遮挡,手臂上感到一阵阵钻心的剧痛。
他心里一惊,下一刻,银火乍现,无数道怪异的啼鸣在他耳边喧嚣。
几百只蝙蝠的尸体掉落在他的脚边,身上的翅膀和毛发都被肖兰时烧成焦黑的一团,有的还没有完全断气,裹着银火在地上痛苦的滚动。
肖兰时一抬目,刚才的仙境琼楼突然消失了,他发现自己正出身于一只极其幽暗的石洞,洞穴的岩壁上全是大大小小丑陋的蝙蝠,成百上千道幽黑眼睛就那么齐齐地盯着他。
他回头望,刚才牵引他进来的那个女人也不见了。
他用银火照亮着脚下的路,却无法探清石洞的尽头,身后没有路,他只能不断向前走。走了不知多久,他听到了一道人声,像是有谁在轻声哭泣。
他继续向前,未几,银火的光照里突然钻出来一个人影。
肖兰时问:“你是谁?”
那人背对着他,披头散发地蹲在地上,双手不断地重复挖掘的动作,肩膀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往下看,那人脚下似乎还躺着什么东西。
见他没有回话,肖兰时壮着胆子又向前走着。
当火光将他脚下那东西的形状完全勾勒出来的时候,肖兰时感到似乎有人在自己的背后掏出一把利刃,将自己身后的皮肉尽数剥开。
冷。刺骨的寒意。
地上躺着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他脖子以下的皮肉已经被尽数剖开,喉管混着鲜血肆无忌惮地暴露在空气中。那人扭着头,方向正对着肖兰时,尽管五脏六腑已经消失,可那人却还离奇地没有死。
他目眦尽裂,血红的眼球里满是愤怒,嘴唇颤抖着,说的却是一遍又一遍的“救命”。
几乎是下意识的,救人的欲念压过了心里的恐惧,肖兰时掌中的银火骤然增大了数倍,奋力向披头散发的人影轰去。
紧接着,那人猛然转过头来,还大口咀嚼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突然,肖兰时掌中的真气忽然熄了。
一股无形地恐惧自他的头皮冒起,而后迅速沿着他的五脏六腑占据他的全身,他感觉自己像是赤身被扔在寒冷的冰窖里,身体的器官因寒气的侵染已经尽数衰竭,连呼吸一口都会带来剧痛。
在那凌乱、泥泞的乱发下,肖兰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肖兰时他自己。
“肖月!肖月!”砰!
肖兰时几乎是从床上猛然弹起。
江有信也被突然惊了一跳:“怎么了?做噩梦了?”
肖兰时坐在床上,先是打量了周围的布设,看见眼前还是熟悉的房间后才松了口气。他右手扶额,胸口还剧烈起伏着。
妈的。还好是梦。
江有信笑起来:“什么梦啊?把你吓成这样。”
肖兰时长长舒了口气,才发现自己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濡湿了。
“梦见江公子哥你和卫玄序成亲了,吓死我了。”
闻言,江有信顿时脸一僵:“你别。这也太吓人了。”
话音刚落,卫玄序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既然醒了,就快收拾。”说完,走了。
肖兰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凝:“他怎么也在这?”
“你怎么叫都不醒,你不知道你师父有多着急。”急?
着急干嘛还转头就走了?
还没等肖兰时反应过来,江有信连忙把一套新锦袍扔在他身上:“快点,穿上走了,肖无毛在大厅里急得都快要骂人了。”
肖兰时举起新衣服,一看,和自己昨晚勾破的那件一模一样。
那价格应该也一模一样。
“江公子哥?我把我全部小零嘴都给你也值不了这一件的钱啊。”
江有信已经迈出了门,扒着门回:“你那大宝贝师父给的。不知道他什么毛病,还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