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停。
几息后,金雀望着对岸,喊道:“督守——摩罗旧部,特执解书,恭遵旨令,意期和商,来者金晏安,携旧部各大氏族掌管,共二十又三人,率白旗为号,以表诚挚!”
默了两息,对岸人影走动。
片刻后,一个金家侍卫站在金温纯身旁,用金牛角号仰天吹响了一声,旋即:“准——!列队——放行——!”
◇ 先停在这吧
片刻后,队伍缓动,最前面的几十台弓弩已然卸去。
见状,金雀一众人缓步慢行,继续向金温纯的方向走,众人先是谨小慎微,而后望见四周地防备已然卸下后,便略宽下了心。
深林南岸,金温纯俯首立于原地,风扬起他的衣袍。他望着对岸的金雀,身穿盔甲,领着旧族一众,一步步向她走来,眼底尽是复杂神色。
金温纯紧握着袖下一枚金色的符文,那是今早金麟台上又下的急令,命他速速操持好摩罗仙台事宜。
自己虽是摩罗督守,却十事有八九不经他意,他知道,如今所谓的这一身摩罗锦袍,不过只是一件丑袍,他金温纯,不过只是金麟台的一枚棋子罢了。
金温纯遥遥地望着金雀,烟雨略模糊了金雀的脸,只能略窥见金雀那日益挺拔的身形。
莫名地,他回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一天,摩罗大乱,他的父亲,也是手持那柄涅槃,像这样,款款向他走来。
那时父亲的铠甲上全是裂纹,他浑身是血,一步一个颤抖。金温纯是想救他的,但他刚上前一步,身后就被萧逸死死拉住。萧逸的话说得很清楚,在那个位置上,无论是谁,大多阳寿都已经在地府被抹了半笔,他跑了,就会轮到金雀,他们摩罗金家,总会有个人被摁在高座上,谁也改变不了。
于是金温纯就停在了原地,就好像今天这样。他不想看见昔日的同胞叔伯自相残杀,权衡所有利弊后,他能想出唯一护住他们性命的方法,只有劝和这么一个。
只要他们肯降,交出手里的东西,金麟台那边,无论会花费多大的代价,他也会保住这些人的性命。
雨还在空中弥漫。
对岸,金雀越走越近,金温纯逐渐能看清了他的脸。
“瘦了。他。”他双眉微紧,轻声呢喃。
一旁侍卫,立刻抬头:“督守,您说什么?”
金温纯没再言语。
默了两息,侍卫又请示道:“督守,晏安公子即将来降,萧公子吩咐的捆仙锁已准备妥当,您看,为了以防万一,是不是……”
即刻,金温纯立刻低眉瞥去,冷声:“你说什么?”
侍卫立刻敛了声息。
“以后不要再——”
话音未落,突然。
“妈的——!!那是我的儿子——!!”一个石破惊天的怒骂,像是一枚弹火,在湿润、焦灼的雨丝中炸响。
金温纯连忙循声望去,只见金康不顾一切地向南岸冲来。
几条肚皮干瘪的野狗俯首围着一处鲜红,两个连骨头都已经被啃去一半的尸体交叠在一起,面目全非。
烟雨中,两把金康亲传的长剑巍然屹立。
就竖在野狗围食的血坑旁边。
金温纯惊愤地转头大喊:“萧逸——!!”
只见萧逸应了声,站在一众金家侍卫之中,缓缓转过脑袋,对他轻轻一笑:“督守。不用谢了。”下一刻。
金康发了疯一样挥动起剑尘,刀刀劈向那些围食金薛的野狗。
可那些野狗离金温纯实在太近。
见状,金家守卫高声大喊:“警戒——!警戒——!保护督守——!!”
“列阵——!!防卫——!!”
“金翎箭——满弓!!”
姚黄的铠甲们开始列阵,一片混乱之中,金温纯急忙大喊:“住手!都给我住手——!!无碍!!按原计划进行!!”下一刻。
“薛儿——!!星儿——!!姓萧的——我他妈操你祖宗——!!!!”
“督守小心——!”噗!
混乱的人群中,分辨不清是哪里突然射出一支短箭,箭尖直中金康的胸膛。
他双目瞪得浑圆,身体在空中僵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胸口,那是一片刺眼的猩红。
金温纯震惊地望着金康,喉咙中像是压了千斤重的巨石。
他想喊。但是喊不出来。下一刻。砰!
金康整个人仰面向地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