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第四波。”
影子:“我们要等几波?”
肖兰时:“四波。”
影子:“……那我们还在愣着做什么?”郑哀:喔!
肖兰时:喔喔!
卫玄序:喔喔喔!
一个个小脑袋直着胸膛硬挺了起来,脸上都装着十足十的恍然大悟神情。
影子:“……?”然后略带怜悯地也看了看郑哀,责备的意思明显。
他也都被你们俩带的笨笨的了!
然后一行人应着守卫的脚步,飞一般闯进狭窄的竹林小道。-
相比于第一次肖兰时被蓝家的管家领着来,现在他向四周打量过去,总觉得刚才来时的小道,又显得更加狭窄了许多。
当他们拿着偷来的钥匙推开最后一道石门,前几天被焚烧的巨树,此刻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郑哀有些警惕地问着:“之前那些守卫呢?”
环顾四周,卫玄序淡淡说着:“现在没有人。”
众人应声望去,只见空荡荡的庭院里,有许多之前破败的碎石还零零散散地铺在地上,上头还隐隐地残留着暗红的血迹。再望旁边看,蓝家的朱檐绿瓦的雕梁画栋,被前几日的那大火烧成了一片焦炭,凝固地浆糊一般搭在屋檐上,好丑一片。
“啧。还是要小心。”肖兰时仔细地叮嘱,随即率先迈开了步子,挡在众人前面。其他三人跟着他,也开始缓缓行动起来。
根据郑哀的话来看,一直在盼盼铺子里做黑白磁石面具的客商,胸口绣着一枚蓝家的图腾,然后在路上突袭了郑哀和卫玄序。
一路上,肖兰时都在思考这件事儿。这事怎么想,他都觉得奇怪。蓝家是承办神谕节,负责仙台的主要家族之一没错。既然他和仙台有关,那么仙台上的那些男男女女,以及男男女女脸上的面具,自然也与蓝家有着说不清的干系。
可肖兰时他们如今查的,不是蓝家,而是万贺。
他们最开始,是循着万贺老头的弟子,也就是死去的杜明家里的线索,才被迫找来蓝家的。但关于万贺先生的死,却没有得到其他有用任何线索。
进而肖兰时他们又被杜明留下的那只面具,引去了乾坤洞,兜兜转转之后,又重新回到了蓝家这庭院。除此之外,更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
肖兰时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棵参天的巨树。他将手缓缓附上去,这棵树的树皮好粗糙,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棵树都要粗糙得多。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套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走不出的闭环。他们所有的追踪和调查,最后那些深入隐秘的,都似乎被一只无形之中的大手,轻轻一拨,就把他们重新拨回了事情的表面和原点。
肖兰时紧皱着眉头,目光仔细在嶙峋的、宛若长蛇鳞片一般的树干上思忖。
正当此时,忽然。
影子急促的喊声响起来:“肖兰时!”
肖兰时连忙回头一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地上突然开始无声地钻出许多碗口粗的藤蔓!
影子站在郑哀的身旁,张皇地向肖兰时投来急切的目光。而在他的身旁,郑哀和卫玄序宛若只木偶一般一动不动,于是地上钻出来的那些藤蔓,便从他们的脚下,像是游蛇一般爬上他们的腿,驱赶,脖颈,最后是脸……像是要生吞了他们一般。
肖兰时彷徨地站在原地,四面八方,那股甜丝丝的香气似乎又重新席卷而来。
他警惕地看着影子,目光像是只离群的独狼。惊得影子一愣:“肖兰时!你还愣着做什么?!救人啊!!”
为什么万贺偏偏死在肖兰时他们来到居所的那一夜?
为什么肖兰时他们搜寻杜明房间的时候,就那么恰到好处地被关进了蓝家的地牢?
为什么蓝家那么恰好出现了只有肖兰时能褪去的蛇群袭击?
为什么现在又单单捆了郑哀和卫玄序?
紧接着,所有的事情如同翻书一般迅速在肖兰时的脑海中回顾着一遍又一遍,他尽可能地强迫自己冷静。
忽然间,一个想法如同细针一般深深刺入他的脊髓,冰得他背后发凉。
在浩瀚的真气席卷中,银色的火焰又重新搭上了巨树的藤蔓,由火焰化成的银龙,在天穹中张舞着利爪,像是在怒吼,也像是在悲鸣。树木被火焚烧的噼噼落落的声响接连不断,天上的流云四户也被滔天的火色熏得近乎昏黑。
——有人借着万贺的死,故意驱使他来蓝家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