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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顶灯在两三秒后熄灭了,怀里这只小醉蟹忽然探出“小钳子”环住了他的腰,做工考究的手工西装被她软嫩的胳膊压在了下面。
贺亭川眉毛微蹙了一两秒钟又松开,像是不耐又像是隐忍。
宾利车前后座的窗户都紧闭着,他闻到了女孩身上浓郁的酒气。薇薇今晚喝的都是些果酒,空气里除了酒精味,还有一缕淡而又淡的橙香杂糅其中。
橙花坠于薄酒,晚薇盛开在长夜。
甜而干冽,并不惹人生厌的气息。
“苏小姐。”他拧着眉,喊了她一声,宽阔的掌心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绕在他腰间的两条雪白柔软的手臂轻扯出来,试图将她扶正,“你上错车了。”
她感觉到了肩头的力道,努力在那高档定制皮椅里坐正了,但很快又歪过脑袋,晃晃悠悠地栽在他肌肉紧实的胳膊上。
女孩柔软的脸颊和融融的体温压过来,贺亭川手臂僵了一下,没再动。
“我没上错车,这就是我的车啊。”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话里的真实性,她还一本正经地从小包里翻出一串车钥匙,连着摁了两下。
“滴——滴——”旁边那辆红色的阿尔法罗密欧亮起车灯,非常清脆地响了两声。
女孩有模有样地跟着模仿了两声:“滴滴——听见了吧?这就是我的车。”
贺亭川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只醉酒的小螃蟹误把他的车当自己的车上错了。
薇薇的手机进了电话,代驾司机到了,她大着舌头讲了几句,被贺亭川拿走了截了话头。
前面的梁诏适时忽然插进话来:“先生,苏小姐这个样子,让代驾送回去,是不是不太安全?”
他跟了贺亭川这么多年,相当懂得察言观色,他家老板并不讨厌这个苏小姐,有些话自然不该等到他亲自来提才说。
“嗯,我们送,和代驾说一声,让他在前面带路。”贺亭川从薇薇指尖把那串坠着熊猫挂件的钥匙拿走,递到了前面。
红色阿尔法领路,漆黑的宾利紧随其后。
转弯的时候,薇薇被惯性甩着,晕乎乎地往下,脸颊贴到了他的胸口。熟悉且独特的雪
松木味,萦绕进鼻尖,她禁不住贴在他的衣服上深深呼吸了几下。
隔着一层衬衫,贺亭川清晰地感觉到了女孩柔软且潮润的唇瓣,他往座椅里靠了靠,想要避开——
原本身体支撑的平衡被打破,女孩的长发撒下来,似有若无地扫过他的手背。
细微的痒意,从手背侵入皮肤,融进血液,那种感觉似是春日的湖面掠过一阵风,风停水未止,涟漪层层推叠出去。
他有些紧绷,想把手撤走,又怕把她弄醒了,只能一动不动地忍着,指腹隐隐有了层细汗,灼热且烫。
这么多年,能搅乱他心绪的人和事很少。
眼前的小螃蟹就算一样。
他解开衬衫纽扣,缓缓地吐了口气,朝前面沉声道:“阿诏,开下窗户。”
深灰色玻璃降下来一道缝,秋风渗进来,夜凉如水。
薇薇喝过酒,这会儿正畏寒,被冷风一吹,哆哆嗦嗦地打了个颤。
她循着热意,往上拱了拱,小猫似的攀住了他外套的衣领,低声轻语:“好冷呀,把窗户关上。”
梁诏在内视镜里偷偷看了下自家老板,贺亭川居然没有生气,甚至还抬手把窗户关严实了。
车子出了主城去,从高架上开了下去,路过一段长坡,车子缓缓减了几次速,苏薇薇从他怀里一点点滑了出去——
在她即将要掉离座位的一瞬间,贺亭川伸手扶住了她的脸颊。他稍稍用了些力道,将她带了上来。
这丝力道,将醉梦里的女孩扯醒了,她睫毛掀开一道缝,纯净的瞳仁星星似的闪了下。
这昏暗的光线,恰到好处地隐去了她的浓妆,只留下了她的纯真。
四目相对,她朝他很轻地笑了下,软而糯地冒出一声:“好喜欢你啊。”
贺亭川目光一滞,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将手垫在她脸颊下方的手拿走,只是那么静静地望着她。
那双幽暗深邃得如同古井一般的眼睛,颤了颤,似被一簇火星点燃了,喉结很轻地动了下。
她看到了,调皮地探了莹白的指尖去碰那块性感的骨头。
有些动物的脖子是不能碰的,那是一种赤裸裸的
挑衅,老虎这些猛兽会选择一口咬断猎物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