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懂得品鉴,但觉得贺亭确实有拿最好的酒在招待她。两人浅浅地碰了个杯。
酒意微醺,薇薇端着酒杯,在他边上坐端正。
她仰起巴掌大的小脸看向他,眼里波光似霰,犹豫许久才掀唇道: “哥哥,你真的要娶我吗?”贺亭川是什么人,从薇薇向他要酒开始,他便猜到她有心事要说。
“有话要和我讲?”他的声音带着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嗯,薇薇点头,咬着唇瓣说, 有件事哥哥不知道,但我觉得不该瞒着你。什么事?他语气依旧淡淡。
薇薇捏着手指,眼里的光暗了下去,过了几秒,她又抬起脸,仿佛下定决心似的。
“其实,我不是苏家的亲生女儿,也不是什么苏家小姐,我是外面领回来养的,我父母生下我就把我丢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姓什么……”她说了一长串,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他明白了,她在告诉他,要谨慎做决定。
贺亭川一直平静地等到她把全部的话说完了,才动了动眼睫。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侧身过来,抱小孩似的将她从沙发里揽进自己怀里,他抱得太突然,薇薇手里的杯子没拿稳,剩下的红酒撒了他一身。
她要下去找纸巾,却被她拢住了指尖,细腰被他摁住,她被迫跨坐在他腿上。
裙子下的膝盖,贴在真皮沙发上有些凉,这个姿势有点羞耻,她不太敢动。
贺亭川抬手贴上她的脸颊,那双眼睛望着她,认真道: “薇薇,你姓什么并不重要,你是谁的女儿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是谁的妻子,如果你想,你今后也可以姓贺,冠夫姓。
她哽了哽,眼泪迸溅到了他的衬衫上。
他轻抚着她的后背,耐心地哄
: “是他们弄丢了宝贝,该难过也应该是他们。”
那酒精催得她乱七八糟的情绪往上跑,让她的声音都是楚楚动人的,她抓着他的衣服,呜咽着问: “哥哥,我是多余的吗?”
“不是。”他说。
“那为什么他们要把我扔了?”
“因为他们不配拥有宝贝。”他声音柔到浸水。“你骗人,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宝贝。”
你是。他环住她的软腰,拨开她脸上潮湿凌乱的头发,吻了她的额头, 你看,你现在就是我的宝贝。
仿佛是她不信,他又一字一句地说: 我的薇薇宝贝。薇薇把他的脸掰上来,捧住,她吻他的鼻梁,咬他的唇瓣。
她有点凶,用了蛮力,唇瓣磕在他的齿尖上,一股铁锈味在齿尖交渡,他也不阻止,任由她胡闹着发泄。
身体里那股躁动的情欲汹涌、澎湃,脊背出了层细而热的汗。
她觉得心脏空着一个洞,迫切需要东西来刺激填满,岩浆或者火焰都可以。她扯他的衣服,又解他的领带,却被他灼热的手腕摁住了。
“宝贝现在清醒吗?”他的眼睛漆黑,那是飓风之下的太平洋海面。
清醒。”她说, “要你。
“今天不嫌腻了?”他声音低低的,夹着缕不易察觉的笑。不嫌。她继续扯他的领带。
“那能坚持多久?”他的指尖碰了碰她光洁柔软的脚掌心。很久。她说。
他轻嗤一声,握住她的手,将那根她解下来的领带绕住了她的手腕,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干嘛?”她轻声抗议。
“怕我们小青蟹的小钳子夹人。”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薇薇说。
谁说的,上次你分明拿钳子夹了我,不过绑手应该没有用,毕竟只是图个心理安慰……他故意顿了顿,将那股子暧昧感推到了极致,低低一句话泅入她的耳蜗, 应该要绑别的地方……
薇薇反应过来,又羞又窘,正要张嘴要咬她,被他握着领带往后扯了一下。
薇薇没有咬到他,牙齿嗑到了他的唇瓣,他趁机吻
住了她的唇。
贺亭川,你轻浮。
他随手解了她的发带,满头的青丝散落下来。他的指尖穿过她丝绸一样的长发,一点点抚摸她的头皮,声音喑哑: “你迷人。”
她手里的酒杯滚落下去,暗红的酒液打湿了洁净的地毯。酒液和鸢尾甜甜的味道缠绕在一起,久久不散……
他们从沙发转去了房间,到下半夜才彻底结束。
薇薇那翻涌的情绪稍稍平复下去,贺亭将她扯到怀里抱住, 疑虑打消了吗?
嗯。她紧紧环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