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警长,警长,兰德里柯,救救我们,救救维莎。”
“我们的女儿今天早上在她的卧室消失了,桌上只留下这个指头,这是维莎的指头,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女儿。”
男人神色无助,他身边的妻子几乎快跪倒在地上,小警察见状将情绪过于激动的女人扶进了休息室。而一向眼神傲慢不驯的兰德里柯难得沉下脸色,神情严肃。
这和允禾那种小打小闹显然不是一个级别。
兰德里柯戴上手套将那截指骨拿了出来,放在白炽灯下观察——
很显然这是一根完整的手指,三个指节,大概率是无名指或食指。而指骨的末尾戴着一枚银戒,银戒在惨淡的灯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晕。随着兰德里柯的转动,允禾能看清上面刻着的字母。
“No.1。”男人低沉的声音缓慢地将字母念了出来。
“格林先生,请问你是怎么确认这是你的女儿,维莎·格林的指头呢?”
“警长,这是我女儿的手,我握过千千万万遍,怎么不知道这是我女儿的手!”
兰德里柯残酷地打断了男人,即使他现在看起来是如此脆弱,他还是公事公办地坚持着:“我需要证据,布鲁斯,拿去比对指纹和dNA,确认这截指骨的身份。”
“格林先生,请你去休息室等待并登记你的报案信息,结果出来后我会根据结果立案调查。”
安排完格林夫妇和小警察,兰德里柯并没有放过允禾。
“现在,Yun he小姐,我需要你跟我走一趟。”兰德里柯一边将手套取下来,一边用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盯着同样脸色惨白的允禾。
男人话音刚落,戴安娜就率先挡在了允禾面前:“请问警长,我的女儿不是已经保释了吗,为什么还要将她留下。”
兰德里柯没有被她的话慑住,只是慢条斯理地解释:“女士,我只是怀疑您的女儿可能和这起案件有关,我想询问一些问题,如果确认了您的女儿是清白的,我自然会将她完好无损地放出来。”
允禾猛然抬头,男人抓住了她的视线,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
“您可以制止,但当我申请下来搜查令后,您的女儿面临的将不再会是简单的询问了。”
“所以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允禾打断了戴安娜的质问,她明白兰德里柯现在已经对她有了怀疑,并且是十拿九稳的。他就像是一条蛇,一旦咬住目标就不会再松口,允禾相信即使躲过了今天的审讯,兰德里柯有成千上万种方法将她弄进警局。
与其等着他来捉她,不如今天先想办法打消兰德里柯对她的怀疑。
目前的局势来看她无疑是需要一个帮手了,凶手逼得太紧。从预告的出现,到现在的第一个受害者,仅仅隔了一天。允禾甚至在害怕,如果昨晚她没有进警局,那么这第一个受害者会不会就是她。
从昨天晚上兰德里柯的不在场证明,以及今天他对这截指头的反应来看,允禾大概率能确认兰德里柯不是凶手。
同时兰德里柯又聪明得有些可怕,无论是看破她昨天小伎俩,还是今天将这起案子与她反常行为快速结合起来的速度,都敏锐得吓人。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是对手太过可怕,将他变成自己的队友或许是一个可行的尝试。
于是在这次的审问里,允禾第一次对他说了真话。
“我只问一次,你和这起失踪案有没有关系?”
兰德里柯审讯的声音近乎冷酷。女孩似乎还陷在目睹那截断指的害怕情绪中,脸色依旧是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但她却意外地镇定。
她冷静地将他看着,那双从初见时就水灵灵的眸子格外清明,眼神里没有一丝迟疑。
“有。”
这是他意料之内的答案。因为这是他心中的答案,无论女孩给出的回答是什么,他都会认为结果是“有”。这是兰德里柯从业将近十年的直觉。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曾靠着直觉在警校里蝉联了四年的冠军,也靠着直觉维护了小镇将近十年的安宁。
可是他第一次,不想去相信直觉。因为他的内心在避讳这个答案,为什么呢?兰德里柯给不出解释,他自认是冷酷无私的,对于罪犯他从来不会有多余的私心。
但兰德里柯头一次不想这个女孩和这种罪恶的事扯上关系。
这可真是一个奇怪的念头,明明今天早上将她监护人请来时还这么铁石心肠,今天却在审讯时期待着她是清清白白的。
你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