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昏了头。
兰德里柯冷冷自嘲着,藏起他那不必要的私心,继续强迫着自己完成接下来工作。
“详细解释并说明。”
他低头拿起笔准备记录。警局里只剩了两个人,其他人都被叫去市区开会,飓风堵塞的道路一时之间还无法疏通,兰德里柯只能和小警察两个人连轴转,来应付这些工作。
现在小警察去比对指纹了,兰德里柯接过他的工作,审讯的同时记录口述。这是他第一次在审讯时没有直视嫌疑人,这是大忌,兰德里柯却不得不犯。但他不知这是被迫,还是他的逃避。
“因为我昨天藏酒的事就是和这个案件有关。”
允禾平静地说出了真话。
取得对方信任的前提就是,自己先交底。
允禾交出了一张底牌。
“我昨天晚上回家时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说实话我不是第一次被跟踪,从飓风来袭后,我每晚回家时都能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但我没有证据,没有办法报案。”
“直到我昨天早上在窗台前发现了这张纸条。”
允禾拿出了预先准备的纸条,这是她的底牌。她昨天早上在给戴安娜留下不回家的纸条后,她又准备了一张从书里撕下的纸条。
上面写着印刷体版的No.1。
允禾最开始不敢赌,她只能隐瞒自己藏酒的原因,被迫安上罪名。万幸今天凶手亲自送来了能够证明她说辞的证据。
心理学里有一门课叫犯罪心理学,其中最典型的理论就是,连环案的犯人总是要比普通的罪犯更加冷静和理性。他们多数缺乏同理心,因此最初的表现便是从虐待动物、欺负弱小开始。
然而这种人也有个最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自大。就像允禾昨天早上发现的“预告函”一样,凶手对自己非常自信。他们热衷于向世人宣告他们犯下的“杰作”,喜欢看警察为他们焦头烂额又捉不到他们的狼狈模样。
于是他们喜欢留下一些大胆的证据,或是暗示,或是预告。
于是允禾赌了一个No.1,谨慎起见她选择了打印好的文字。现在事实证明她赌对了,凶手的确留下了一个No.1,只是比她想象中更加血腥可怕。
不知道男人相信与否,兰德里柯接过纸条后端详了几秒,再抬头时恢复了他平时欠揍的表情,冷冷地睨着允禾,神情莫测。
“我应该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