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宁想着既然避不开,那么倒不如直面阴谋。
她倒要看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三皇子又如何能够故技重施。
不料,萧锦书却让玉桑宁换个要求。
她道:“今年的灯会我就不去了,这些个灯会年年都是一个样,又乱人又杂,我看着、听着实在是心烦,你若是提个别的什么要求,我也就依你了。”
玉桑宁闻言,倒是没有强求。
她本也是以为萧锦书同三皇子的相遇是一场避不开的劫难,才想着要陪着萧锦书一道。
既然萧锦书自己都不愿去灯会,那么就不必忧心遇见三皇子一事了,也就不会卷进权力的漩涡,也不会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这就很好。
玉桑宁道:“表姐说的不无道理。灯会人多不说,又在晚上。夜里风寒露重的,表姐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又染风寒该如何是好?”
“不过——”玉桑宁话锋一转,“表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不行。不如过两日同我一道去引灵山泡温泉。”
“那儿有个药池,对人身体极为有益。恰巧我又有庄子在,吃穿住行倒也方便。表姐意下如何呢?”
萧锦书这次倒是没再拒绝。
引灵山距京不过二三十里的路程,她听母亲提起过,怀风来把脉的时候也曾说过。
见萧锦书答应下来,玉桑宁发自内心地笑了。
她是真心想帮助表姐。
再者,玉桑宁早已让霜刃打听过了。
满红楼会把那些已经死去或者是染病将死的孩子丢去引灵山脚的乱葬岗。
因着这个原因,那山才得名引灵山。
山顶是权贵松乏快活的地方,山脚就是不折不扣的人间炼狱,多么讽刺啊。
玉桑宁深呼吸一口气,最坏的结果便是在乱葬岗一堆孤魂里面寻得自己的孩子。
若是那样,玉桑宁定然不会叫贺子冠和傅轻语二人好过。
不论孩子是生是死,她都要找到他!
两人因为先前的一番谈话,关系已然变得十分自然,就好像玉桑宁还未出阁时那样。
萧锦书也就不免谈论起了玉桑宁铺子的事情。
“说起来,这些年你去了西南可是半点没学好。我看你啊是猪油蒙了心,搞定制那一套便罢了,还学会偷工减料了。长此以往银子是赚到了,名声也坏透了。”
“甚至你还用上了进贡的金箔,你可知若是被宫里头那群娘娘们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萧锦书语重心长道:“母亲时常说,这京城里的人都知晓那铺子是你玉桑宁的。现在得过且过也就罢了,若是有一日这层窗户纸被人捅破该如何是好?”
“你若是真的这般缺钱,西南王府不给你的,萧家给!”
萧锦书语气重难得地沾染上了几分怒气,也是因为在乎玉桑宁。
玉桑宁没成想萧锦书会和自己讨论起这事。
不过顿时也明白过来,京中的这些贵夫人没一个是好糊弄的。
傅轻语那点子手段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殊不知只是别人碍着西南王和父侯,还有萧家的面子上不点破罢了。
玉桑宁假意惊讶,反问道:“表姐你这是何意?这些年来我不在京中,又忙着带着修琪四处遍访名医,铺子全权交由轻语妹妹在打理,就连嫁妆钥匙都交了出去。”
玉桑宁很明显注意到萧锦书在听到自己将钥匙都交出去的时候,脸上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但玉桑宁不动声色,反而有些庆幸似的,“不过还好,轻语这些年把铺子打理得很好。我回京也瞧过,生意很是红火。”
玉桑宁看向萧锦书,不解道:“我不明白表姐这是什么意思。”
萧锦书喝茶的手一顿,探寻的目光打量着玉桑宁,似乎是想要把她看穿一般。
可玉桑宁脸上没有任何不自然,一派真诚,还带着几分不解,让人看不出半点异样。
“你当真不知道你那铺子现在做的什么买卖?”萧锦书带着试探询问。
玉桑宁恍然大悟似的,“原来表姐想说这个。”
“从前的确是不知情的,后来倒是知道了,可又能如何呢?表姐你也知道修琪身患腿疾,我这个做娘亲的一心只想着让我的孩儿从此可以自由行走于阳光之下,而不是躲在阴暗的屋子里只能黯然神伤。”
“前不久,我便听人提起禅阳寺内有一神医,可医死人活白骨。不过诊费极高,我正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