鉓玉桑宁转移了话题,回答起了萧清言的问题。
“做不做母亲的,并没什么影响。我如今瞧着那些动不动便哭喊大叫的稚子还是一阵心烦。”
玉桑宁刮了刮朗清的鼻子,“只朗清懂事,叫人心疼。便也多了几分喜欢和宽容。”
“再者说,这样乖巧的孩子,谁又不喜欢呢?即便是听云想来也是喜欢的,不然怎会带回府中?”
听到自己的名字,单怀风但笑不语。
单尘鸣打趣道:“若是喜欢,不若就让听云割爱,你将朗清带回去吧。也好给修琪做个伴儿。”
朗清闻言,眼神中也是带上一抹期待。
想到贺修琪那般怪异的脾气,玉桑宁到底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了。
玉桑宁道:“琪儿因着腿疾生了心结,并不喜欢有个能跑能跳的同龄人在自己身旁伺候。”
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将朗清折磨得苦不堪言。
这样乖巧的孩子,还与她投缘,玉桑宁哪里舍得推他入虎穴?
不过朗清并不知晓玉桑宁心中的谋算。
听到玉桑宁拒绝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蓦得,他心中有些羡慕大人口中的那个贺修琪。
虽说他好像身患残疾,但至少有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母亲,还有这么一大家子关切他的亲人。
而自己呢……
朗清知晓自己是二公子满红楼救出来的。
那地方的孩子多半都是被自己的亲人卖出去的。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的亲人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朗清到底年纪还小控制不住清晰,有个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玉桑宁敏锐地察觉到了小家伙的情绪低落,还以为他误会了自己不愿意带走他。
于是又补了一句,“再者说,听云哪里肯让我带走如此聪慧的朗清?只怕都不会让我踏出侯府的大门。”
玉桑宁这话说得夸张了些,也缓和了朗清的情绪,一扫心中的阴霾。
是啊,他还有师傅。
听云师傅待他极好的,还有霍钊师傅。
有师傅真心实意对待自己也就足以。
不过,朗清嘴上还是道:“师傅才不会舍不得呢。师傅常说我比寻常家的孩子都要笨些还吃得多,说侯府都要养不起我了。”
这样玩笑的话逗得在场所有人笑得前仰后合。
玉桑宁倒是觉得有些欣慰。
毕竟,朗清刚来府上的时候十分怯懦,内向了许久。
如今想来也是相处久了相熟起来,说话也松泛了些。
用过膳后,单怀风便带着朗清回了院子。
临走的时候朗清依依不舍地拽着玉桑宁的手。
玉桑宁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却还是忍着不舍将朗清送走了。
临走的时候单尘鸣还不忘打趣单怀风。
“平日里对你的小徒弟好些。省得他总想着和宁儿跑了。”
单怀风也并不责怪朗清,反而笑吟吟地牵着他走了。
“我真有如此说过你嘛?你个小滑头还会卖惨了。”
“师傅您说过!不过您忘了而已。”
“好好好,权当我说过,日后不如此说你了。”
夕阳将师徒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到底是孩子心性,朗清很快忘却了不开心,蹦蹦跳跳地就离开了。
……
除了单怀风,其余人便随着单崇来到了书房内。
书房的格局还是这样的熟悉,甚至单崇还留着玉桑宁第一次学会握笔留下的墨宝。
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
单崇坐在主位,萧清言坐在一侧。
玉桑宁和单尘鸣坐在一左一右。
单崇道:“如今时候不早了,按理来说不该再拖延。”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我便长话短说,不耽误宁儿你归府。”
玉桑宁颔首,“父亲但说无妨。”
单崇顿了顿,“经过多方打探,上次你所言的事情,极有可能是真的。”
玉桑宁神色凝重,即便是心中早已有了猜想,可被证实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气愤。
贺明礼竟真的和西楚二皇子私下有了往来。
甚至这些年朝廷发往西南的军饷和赈灾款都被贺明礼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悉数吞了下来,用作自己练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