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夏呢,你们总监在哪!”慕西何猩红着眸,神情激动。抓着迎面的助理急切的问道。
“云总监去了医院……”
话未落,男人的身影已是出了办公室,背影清冷凛凛。
一路心急如焚,云初夏整颗心都紧绷。当她慌张急切的赶往医院,却没找到云霆。
走在急救室外的长廊,云初夏四处搜寻着自己外公的影子,一边捞出了手机再次拨打了宁浅秋的电话,“浅秋你说你外公在医院,我怎么没见着?”
因为心急而跑得有些急,此刻的云初夏说话的语气里都踹着粗气。
电话那边的宁浅秋眉头一颤,双眼迷惑不解,“初夏姐你说什么啊,我跟外公还有璟年在外面……喂,初夏姐初夏姐……”
云初夏听到云霆没事,那紧绷的心弦才松了下来。就在那一瞬,云初夏在医院人群中再次见着了上次那熟悉的身影。直接挂断了通话就朝着那人影追了出去。
五年前她被绑架的那夜,慕家浅月湾别墅里只有两名留守的佣人,一名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谭阿姨,另一名是慕西何派来的人。
而她刚才撞见的人正是从小照顾着她长大的谭阿姨。
一路跟随着那人回到了她的住所,就在她打开门准备进屋的瞬间,云初夏出声叫住了她,“谭阿姨。”
妇人的身子猛地一颤,迅速转身却是面色一白,踉跄着往后退开了几步,“你……你是谁?你是人还是鬼?”
云初夏喉咙滚动,压抑了自己的那份激动,淡淡的轻笑着,“谭阿姨你别害怕,我是云初夏是乔晚曦的朋友,我来找你其实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妇人仔细的打量着云初夏,最后才叹了一声,自言自语,“我还以为是小姐回来了,哎,真是人老了都糊涂了,小姐都去世了五年,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强撑的那颗心,一阵发涩。她却只能隐忍着,亦是惆怅般的轻叹一声,“人死了你就别在伤心了,我来想问问您五年前乔晚曦被绑的那夜,她的丈夫慕西何有没有打过电话回来?你知道当时是谁接的?”
阴沉沉的天,淅沥沥的飘着秋雨。
雨雾缭绕,朦胧的细雨飘洒,整个城市都笼罩了一层氤氲的悲凉感。
云初夏独自走在雨雾之中,一双美丽的眸子里黯淡无光,脚下的步子像似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散漫。
雨水淋湿,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沁人的冰凉让她全身泛寒无温。她像没有根的浮萍飘荡在雨雾之中,脑子里只有谭阿姨的一席话,萦绕在她的耳里,经久不散。
“慕三少怎么可能会打电话回来过问小姐,那天可是他宝贝女儿满月他怎么还会想到我家可怜的小姐。他恨不得晚曦就那么消失在他眼前,就在小姐被绑前一天我收拾书房时还发现了离婚协议书。慕三少早就下定决心要离婚,当时我发现小姐不在屋子里给三少打过电话,他说她是死是活不关他的事。”
是死是活不关他的事。那句话仿佛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刃插在了她的心窝上,一刀刀的剜下了血肉般。
唇瓣里轻蔑的笑了几声,苍凉的自嘲的凄楚。她一直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在绑架那天是因为佣人故意撒了谎让慕西何再次误会了自己。她以为慕西何便不是无情冷血的见死不救。
原来啊,他只是恨不得自己消失才挂断了她求生的电话。
他根本就未曾打过电话回别墅,或许那场绑架原本就是他设计,只想要她彻底的消失。无论绑架案幕后的主使者是谁,慕西何都挂断了她的求生希望。
五年,爆炸发生后整整五年。谁都不知道她死里逃生后是怎样挨过那些日子,当初爆炸发生的那一瞬间被傅厉北拽着跳入河,可是她全身都被炸伤,身上近乎百分之四十被毁容,她在医院里趟了整整半年才清醒过来。
左手臂失去知觉,全身被毁容,器脏受损,接受各种手术治疗。她花了整整两年才基本恢复,可是她的身体却是因此留下后遗症,每逢季节变化时身体的疼却比不过心里的疼。
五年,那一幕从未褪去颜色,浓重的悲哀血色充斥在她的记忆之中。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男人。
慕西何,慕西何。若不是因为他,她不会落得现在这般有家不能回,有亲人却不能相认。若不是他,她的孩子也不会死。
恨,蚀骨的恨,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五年前当爆炸那幕发生她都未曾如此刻这般的恨。
谭姓妇人见着云初夏的身影离开,转身就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