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岸别墅。
季寒城坐在落地窗边,面前是清香袅袅的功夫茶,今天他泡的是敬亭山绿雪。
魏清扬战战兢兢坐在对面,规矩的不能再规矩。
人坐在环形扶手的花梨木圈椅中,心却好像被季寒城放在茶壶里拿沸水烹煮。
季寒城慢悠悠端起装满滚水的茶壶,水柱绕着装有茶叶的白瓷茶碗淋,激起茶叶嫩芽,嫩绿的芽叶被热水烫的翻腾开,细细的白毫似在水中下了一层薄薄雪沫。
配上嫩绿的茶叶尖,恰如绿雪降落在白瓷碗里。
沸泉明瓷雪花飘。
魏清扬吞口水,手不安的在大腿上搓,“寒城,你……要不要说点什么?要不,你打我一顿?咱们很久没格斗了,我给你当靶子怎么样?你打我,我坚决不还手,真的!”
季寒城没听到他说话一样,还在欣赏自己的杰作,“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敬亭山的茶,也名不虚传。”
第二泡茶水出炉,季寒城斟满茶盅,拿梨木镊子夹住边缘,给魏清扬,“尝尝。”
魏清扬又不安的吞咽口水,内心早已煮豆燃豆萁一般颠沛,哪儿敢喝季寒城亲手泡的茶,“不是……寒城你要是生气,你就发泄出来,千万不能闷着,你这么平静,我踏马的更忐忑啊我!”
季寒城长指捏茶盅,细细品尝一口,似乎味道还算可以,“发泄?打死你有用吗?”
“这倒也是……啊不不不,我是说,你任何时候想打死我,都可以动手!真的,我……”魏清扬给自己脑袋一拳头,“上次,我喝大了,我也不知道就把消息给透露出去了!”
玛德夏可冰那个女人!
趁他喝醉,套话!
季寒城拧眉,面无表情,“你心挺大,和竞争对手喝酒谈心,还把自己喝的不省人事。”
魏清扬悔不当初,“夏可冰阴我,我没想到这个女人当面一套内有一套,这是最后一次,我绝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寒城,你有什么办法挽回吗?”
季寒城嗅了嗅茶香,“怎么不喝?敬亭山的泉水配绿雪,看不上?”
哪里!
是他配不上喝这么考究的茶!
魏清扬端起茶盅,抿一口,原谅他,真品不出味儿来,“寒城你办法一向多,现在夏可冰和周佑霆知道维亚纳保险柜,咱们得加快步伐,早一步把东西拿回来,你倒是想想办法。”
“炸掉银行保险柜?”季寒城淡淡道。
“咳咳咳咳!”魏清扬呛死,“别闹了寒城,这种简单粗暴的操作,你不是早就不用了?好不容易才金盆洗手,你不会重操旧业吧?”
季寒城凉他一眼,“那就先堵住周佑霆的嘴,让他说不出来。”
魏清扬权衡两者的风险和成本,深以为第二种更可行,“那我找几个人,下手利索点,可是你不是说,快当爸爸了,要积德吗?”
季寒城:“……”
魏清扬呸自己,这张臭嘴!
“这是我的主意,我去做,跟你没关系,跟孩子们也没关系!孩子们一定会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
最后,魏清扬灰不溜秋的滚出别墅。
季寒城坐了一会儿,抽了好几支烟。
将近十一点,电话响了。
季寒城没拿电话,左耳塞一个蓝牙耳机,“说。”
“嘿嘿,兄dei你干啥呢?”
那边,沈伯荣美滋滋的躺在海边别墅,沐浴月光,手里端着一杯sao气的ojito,砸砸舌,喝的微醺。
“有话直接说。”
听到季寒城心情不佳,沈伯荣下意识挺了挺后背,不敢再对他造次,“那啥,赵艺婷在我手里头呢,第一个活儿,我想征求你的意见,毕竟……是吧?”
省略的内容,沈伯荣是想说,毕竟你们也有过一段儿。
他得让季寒城拿捏尺度,别最后再遭一顿暴虐。
赵艺婷是死是活,跟季寒城已经没任何关系,她名声臭透,他也不会沾染半丝污秽。
“随你便,她是你的,跟我有屁关系?”
“行,那我就懂了,不过寒城,你火气这么大,啥事?最近财经新闻我一天没落,收购案进展很顺利啊,外界谁不羡慕的想跪下来磕头抱腿叫你爸爸?因为……沈曼?”
也是,除了沈曼,银行内,还有谁能让季二少爷大动肝戈?
听听,这肝火旺的。
“你以为?”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