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低头,不想多说。
“回答我,她人呢?”
老丁只好硬着头皮,“老爷出来一会儿,沈小姐就走了,我派人去看,说是沈小姐直接回家,没再来。”
顾汉阳擦掉血水,早有预期的笑道,“那丫头,现在应该更恨我了。”
“老爷,您怎么不把真相告诉沈小姐?沈小姐和您之间……”
“老丁?”
老丁意识到自己逾越了,忙低头不再言语。
——
湖边园林。
沈伯荣呼啸着将车开进院子,也不看适不适合停车,丢下就走。
不远处的铁笼子,被开车的动静警醒,非洲虎警惕的站起来,两道幽蓝色的目光盯着来者。
喉咙里发出瘆人的。
沈伯荣还不习惯家里有个老虎,吓得“卧槽”,“你踏马不会消停点?大半夜的叫什么叫?”
非洲虎被无理对待,脾气更差,敞开嗓子吼出来,蹄子踩踏铁笼,声音在夜色中久久回荡。
山坳里,全是令人肝胆的虎啸。
沈伯荣瞬间激灵的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该对谁发泄,一股血气涌上来,扯开嗓子冲笼子“嗷嗷”叫两声。
叫完,老虎安静了,全世界似乎都安静了。
郎岩的助理医生拎着垃圾桶,怔怔的楞在原地。
眼神分明是看精神病患者。
沈伯荣扯了扯领带,干咳,“欠教育,这家伙。”
助理医生讷讷点头,“是,应该让专业驯兽师来,教育教育。”
可是您对着它吼,有用吗?
回到监控室,沈伯荣被气氛感染,情绪回到冰点。
闻飞宇和郎岩,表情一个比一个凝重,再无平时的嬉笑怒骂。
沈伯荣趴低一些,盯着屏幕,脸变得比他们还难看。
“怎么会这样?寒城?寒城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冰室的中的男人,赤着上半身,其他地方被寒气覆盖,看不清是不是穿了衣服。
屏幕里清清楚楚可以看到,他眉毛,睫毛,甚至脸上的细细汗毛,都挂着冰渣。
冷气逼迫下,他眉头紧锁,浑身发青,暴起的青筋,好像被冰点冻住了,甚至感觉不到呼吸的起伏。
自然,季寒城没有回应沈伯荣半个字。
闻飞宇拍拍他的肩膀,声音沙哑,“别喊了,五个小时前,就不能说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到咱们的声音。”
“刷!”
沈伯荣气急败坏的拽住郎岩该死的白大褂领子,“怎么会这样?寒城怎么连话都不能说了?你在治病,不是杀人,你对寒城做了什么?他身上的药水怎么没用?昨天不是好好地?”
郎岩被他这么拽着,手臂碰到墙上,听声音应该撞破了。
他冷静的盯着他,目光深沉,“我早就说过,这种治疗方式有风险,是寒城自己的选择,他有分寸,你急什么?”
“他在里面,听不到也不能说话,说不定人都冻死了,还有什么分寸?你赶紧停手,让他出来!”
“阿荣,你冷静点!”
闻飞宇撕扯沈伯荣的手臂,将纠缠的两人分开,“寒城没事,生命体征都正常,他只是昏迷了,这说明有作用,只是他自己比较辛苦,郎医生说的没错,寒城自己的选择,他能挺得住。”
沈伯荣眼眶一红,大高个子的男人,忍不住抹鼻子,“我替寒城不值,我就想不明白了,沈曼她是天仙还是武则天,值得寒城这么搏命?要不是她跑去苏丹跟寒城离婚,寒城会这样?要不是她屡次三番的祸害寒城,寒城现在就坐在四季集团的大厦,说不定已经是董事长了。”
闻飞宇堵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胡说八道,“嘘!寒城还没丧失听觉呢,你小心点,他出来揍死你。”
沈伯荣吸吸鼻子,不忍心往里面看。
他心疼,心疼的要死。
他就不懂了,好好一个男人,被一个女的整的人不人鬼不鬼。
何况,那个人是季寒城。
“你们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呵呵,沈曼!寒城在这里生不如死,沈曼和何文陌在压马路,两人说说笑笑,不知道多开心。她心里有寒城吗?给寒城留一点空间吗?”
冰室内。
季寒城被冰封的眉头,很轻很轻很轻的动了动。
几乎肉眼无法看到。
僵直的手指,在腿上点了点,似乎能听到冰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