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仅有的光线里,是一双深深的漩涡。
点了墨汁一样的黑,又有着星辰般的亮度。
要命的是,和她的方位如此尴尬,距离又这么近!
季寒城只用一条手臂将自己悬着,腿落在沈曼的腿上,没有完全贴下去,但间隔,也是有拳头那般。
他剃须水的味道,齿关的海盐清冽,头发丝中龙血树的纯烈,无不带有强烈的占有·欲,攻击性。
沈曼傻傻横陈,被多方面的气味围攻,忘了反击,忘了把他推开。
她眨着水润清亮的眸子,眼底的温润清亮,像涓涓流淌的清河。
季寒城只想一个猛子跌进去,哪怕就此溺毙,也在所不惜!
沈曼手指扣着被单,还残存着季寒城肌肤温度的指腹,要戳破一个洞。
他的手臂,贴着她的身侧,气温就在她身上,穿透了丝质的睡衣,烫热了她的手臂。
睡裤卷起一条,迎接到他的腿,毛绒绒的触感摩挲,不由让人想到,成年男性的旺盛毛发。
她的腿,是细腻,柔·软的,他的粗糙刚硬,恰好与她摩挲,撞击。
这个过程,也只有几秒,却漫长的如同世纪之战。
沈曼艰难的吞下口水,声音干巴巴的,很难受,“你……还要这样多久?”
季寒城不急不躁,手还在保持那个角度,表情有些难耐,“刚才我好像又扭到脖子了,你先别动,让我缓缓。”
“啊?”
沈曼哪儿会想到,季寒城就是换个方向而已,居然还能把自己弄伤?
狗男人是玻璃做的吗?
怎么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是这儿疼就是哪儿疼?
要么就是发烧感冒。
“要不,明天我去买个膏药,疼的有点厉害。”季寒城说的特别认真。
沈曼也不好意思催促他赶紧滚,至少在他肋下举起手,摸到男人的脖子,找到按摩过的位置,很轻很轻的捏一下,“这里最疼?”
“嗯……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整个脖子都疼,我也搞不清楚。”
沈曼一听,急了。
“别不是伤到了筋吧?这边的筋连着一大片,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可要看医生的。”
这种疼法儿,沈曼怀孕那会儿经历过,月份很大那几天,她上厕所都费劲儿,一次就不小心伤到筋了,足足疼两个月。
季寒城没承认,也没否认,“希望不是,你先给我揉揉,看明天的恢复情况。”
他这么悬着也不是法子,沈曼缩了缩小身板,“季寒城,你忍一下,先躺好行吗?”
季寒城皱着眉头,“躺下也疼,只能趴着。”
说完,他还真趴下了。
可是,趴就趴吧,好死不死的,直接趴在她身上。
季寒城脖子往旁边错开一些,搁在沈曼细细的锁骨处,她脖子里有属于他的味道,从没觉得,他每天在用的男士护肤品,味道这么勾魂。
“季寒城,你别太过分!我看你脖子受伤才对你客气,你不要蹬鼻子上脸!”
他那么大的个子,体重也不轻,又练了一身肌肉,压着她,啥分量啊!
季寒城痛苦不堪的闷哼,看上去像是快不行了,“五分钟,这阵疼劲儿过去。”
沈曼气恼,又推不开他,“五分钟,一会儿你要是不走,我一脚踢死你。”
奇怪了。
沈曼自问,她可是能徒手掀起桌子,撂倒一百多斤男人,将对手过肩摔的大力士,怎么到季寒城这里,全都失效?
她的力气呢?她的战斗力呢?
季寒城伏在她怀里,倒也没做别的,脸在她左耳边,“要不要给孩子们学点特长?”
嗯?
沈曼挺诧异的,季寒城说的话题,居然这么实用?
狗男人没趁机说点儿童听不得的?
“特长肯定得学,我得问问孩子们的意见。”
在西班牙那会儿,沈曼考虑过,可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没办接送。
孩子们也不是很想学艺术,。
沈曼也不清楚,孩子们是真的不想学,还是太懂事了,不想给她添麻烦。
季寒城这一说,她估摸着,是该提上日程了。
季寒城认真提议,“至少,先把钢琴学了,你在家也可以教他们,钢琴还在铂晶公馆,抽个时间搬回去。”
铂晶公馆四个字,像一味药效迅猛的滴液,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