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头发的毛巾,在沈曼扭头时松开,扑簌一声掉在地板上。
她一头潮湿水雾的长发,毫无预兆批下来,搭了双肩,浅绿色的两件套睡衣,领口不知道怎么开了个扣子,露出两段纤瘦的锁骨。
好看如龙须的锁骨延伸在颈项是女人最令人神往的地方。
季寒城的手,握紧她的,他坐着,需要仰视,目光刚好在她锁骨,下巴那一道线,瞬间炙热的不像话。
手指往里卷,似要把她无骨的小手儿,揉碎在手指缝儿里。
沈曼挣扎一下,没成功,“干什么?”
她冷冷的声音,终于让季寒城失控的神经暂时归位,他抱歉的松开她,“有件事,我说了你先别生气。”
沈曼揉手指,麻蛋,都要被他捏碎了,“怕我生气你就别说。”
季寒城笑了,他弯腰,在沈曼出手之前,捡起毛巾,也不打算还给她,而是拍拍沙发,让她坐下。
沈曼狐疑,不想坐。
季寒城抬头看了眼二楼的儿童卧房,“孩子们随时可能出来,我还能对你怎么样?你坐下,站这么高,我仰的脖子腰疼。”
沈曼应该吐槽一句,你怎么这么矫情!
算了,早点说完早点撤,她坐过去,和季寒城隔着一段距离,“行,别废话了,也别酝酿情绪,赶紧说。”
季寒城拖着她的头发,帮她擦了擦,又仿照她包头发的样式,卷了卷,卷好,看一下,再放下,将毛巾垫在她肩膀后面,把头发松松散散的铺在上面。
“洗完头不要包起来,都是水汽,容易感冒,自己体寒不知道?”
他在背后窸窸窣窣一阵操作,弄的沈曼不自在。
偏偏,季寒城还有本事把这些做的一本正经。
“谢谢提醒,我本来准备吹干头发睡觉的,托你的福,耽误到现在。”
“好吧,都是我的错。”
季寒城看她脾气差不多到临界点了,不再拿她寻开心,“我爸想看看孩子,你怎么想?”
沈曼脸上迅速露出戒备,俨然是母鸡护崽的标准动作,“季寒城你真有意思?呵呵,你爸上次在幼儿园,公开跟我说,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我们当着校长的面儿吵一架,现在他居然还要见孩子?我就怀疑了,你爸怎么这么有意思?他到底哪儿来的自信,竟然认为他有权力抢走我的孩子!”
孩子是她的底线,谁踩,谁找死!
沈曼的表情和言辞,再次让季寒城意识到,他和孩子们之间还有九九八十一难要过啊。
季寒城被训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他还没被谁这么训过,“你先别急,他不是要抢孩子,就是见一面。凌辰过生日,我想,他们和凌辰,也可以认识认识,你回来后还没见过辰辰,就不想见一面?”
邀请沈曼和孩子们参加季凌辰的生日会,是季寒城的私心。
他想看看孩子们对季家的态度,如果他们抵触,那么往后,他不会逼着孩子们去季家,更不会要求他们叫父亲那声爷爷。
再者,大约是太想当爸爸,被孩子们叔叔来,叔叔去叫了这么久,季寒城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也许认认门,孩子们会改口,不管怎么说,说自己的骨肉,这一声爸爸,他还是当得起的……吧?
沈曼的气焰,稍微熄灭一丢丢,季凌辰那孩子,她很喜欢,只是五年多不见,也不知道现在他和小时候,是否还一样可爱乖巧。
常年受到季朗坤和林岚的教育,谁知道会不会变成父母的模样?
看沈曼有点动摇,季寒城继续鼓动,“我让王超来接你们,到那里若是不喜欢,随时离开,没人敢拦着。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当是让辰辰高兴高兴,怎么样?”
季寒城循循善诱,说的格外温柔小心。
最终,沈曼被他说动,“行,给辰辰过生日,但是季寒城我提醒你,你爸要是给我脸色,我保证他再也见不到这俩孩子。”
季寒城忙表明立场,“好!他敢给你脸色,我亲自替你出气!”
沈曼不理他的谄媚,反而给他一个大白眼,“季寒城你要是真维护我,就应该把你爸捆起来,送到警局,送之前让我骂一顿。”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眼睛里的精光,狡猾慧黠。
季寒城喉头滚了滚,“沈曼……”
沈曼摆手,“算了,我开个玩笑,毕竟那是你亲爹。”
这个话题一说,气氛就完全不同了。
暧昧被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