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城自己都把睡衣给忘了,低头,他看到敞开两粒扣子的睡衣,蹙蹙眉,“阿荣说你在医院,我以为你病了,顾不了太多。”
顾不了衣服和形象,只想马上看到她。
沈曼手指一滑,钻入他大衣的扣洞里,“你三岁的智商?不会给我打个电话问问?堂堂四季集团的总裁,穿着睡衣出门,你可真有意思。”
季寒城哑然,是,他真忘了。
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要在最短时间内看到沈曼,亲眼看到。
除了自己的眼睛,他什么都不信。
他笑着,“感动吗?”
沈曼蜷缩膝盖,盯着他,不让他往下。
感动吗?扪心自问,一个男人能不顾形象,把一个女人放在心上,有点良心的,都会感动。
沈曼没否认,这件事,季寒城做得的确很感人,尽管后来他和唐宋那个场面,闹的很不愉快。
“以后别这样了,万一被记者拍到。”
没有记者敢乱拍乱写,沈曼的提醒很多余,但她需要个借口。
季寒城的手,搭在她顶起来的膝盖上,她的膝盖很细,很窄,一把手盖下去,绰绰有余,“你在关心我,沈曼。”
“我没有。”
“你有。”
沈曼不想跟他玩儿斗嘴游戏,“你起来,我要去睡觉。”
跟她聊了会儿天,季寒城的热气,被压制住,这才没冲动之下,又将她办了,“东西都在浴室,去洗澡吧。”
沈曼揉脑袋,她今天很累,还特别困,都不想洗澡了,“嗯。”
季寒城又忽然在后面环住她的腰,耳鬓厮磨,“要不,我帮你洗?”
沈曼一下清醒了不少,“你滚!”
看沈曼去浴室,季寒城的笑容依然深深的。
他好久没这么畅快的开心过了。
房间里中·央空调恒温,季寒城脱下大衣,大刀金马的坐在沙发上,睡衣松松散散,扣子也没扣上。
他拿出手机。
那边很快就接听。
魏清扬在看一个跨国案子的卷宗,资料帙卷浩繁,垒满了他的办公桌,他叼着烟,“这么晚了,我猜,还是因为沈曼。”
否则,没什么事能让季寒城大晚上劳心。
季寒城也不跟他客气,“沈曼的国籍,一周内,改回来,办得到吗?”
魏清扬用力吸一口烟,滋滋响,“这个么……”
季寒城浅笑,“有难度?”
魏清扬靠着椅背,把眼睛从一行行密密麻麻的英文中移开,“你要的,不光是转移国籍吧?下一步,你要帮她离婚,踢开蓝渡。”
蓝渡的存在,魏清扬也知道,在季寒城的圈子里,已然不是秘密。
“有何不可?”
疑问句,却说得笃定,并且说一不二。
“当然可以,但蓝渡手里,可握着不少东西呢,硬碰硬,不好搞,软的来,他不一定答应。”
魏清扬替他琢磨过,通过协议或者交易,让蓝渡放手。
可是,季寒城毕竟是杀害他弟弟的凶手,这个仇恨,蓝渡一定会报,最核心的武器,就是沈曼。
离婚么,不好弄。
“一个蓝渡,不足挂齿,办好你的事儿,我自有安排。”
季寒城这么说,魏清扬就懂了。
他有打算,想必已经有了完整的方案。
“好,一周之内,还你一个中国版的沈曼。”魏清扬答应完,就开始翻抽屉。
既然要办,越快越好。
末了,季寒城道,“老魏,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魏清扬嘴巴一抖。
烟灰飘落,洒在文件上,盖住了几个字。
季寒城指的是,五年前机场那次误会。
魏清扬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误,才导致一切发生,他将这些归咎在自己身上,怀揣遗憾和愧疚,在沈曼和季寒城面前,矮半头。
任劳任怨,想要赎罪。
此刻季寒城说,不必再提。
是让他释然,解脱。
魏清扬咳嗽一声,熬夜后冒出红血丝的眼睛,融入笑容,“好,不提。”
——
次日。
沈曼醒来时,完好无损的躺在主卧。
季寒城把主卧让给她,自己睡的客房。
主卧都是季寒城的床品和私人物品,龙涎香清淡好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