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
王子丞精神紧张,又尴尬,动作迟钝。
沈曼自然的多,她卷起袖子,只露出纤瘦的手臂,白皙的小臂上沾了水,水珠沿着皮肤纹理滑落,手指也被水纹浸染,白的透亮。
“干嘛?把鸡给我。”
王子丞看走了神,慢半拍,“……噢?哦!这里。”
他一只手掐着山鸡的脖子,一只手拎起两个并在一起翅膀,动作别扭的不行。
沈曼拿起菜刀,雪亮的刀刃被风照耀着,反射出寒光,“你怕啊?”
王子丞梗着脖子吞口水,“我……我怕什么,不就是宰一只鸡?”
又不是人。
沈曼笑着眉眼都是试探,“那,你来?”
她作势要把刀给他。
王子丞触电般往后退,别说杀鸡,现在刀都成危险品了,“我……嫌脏!对,鸡血太脏,我衣服……”
想说我不想弄脏衣服,可是他全身除了刚换的拖鞋还算干净,已经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哈哈哈!”沈曼朗声笑,“你衣服多合适啊?就是干活儿的工作服啊,来来来,杀个鸡而已,又不会下地狱。”
王子丞嘴巴都歪了,脑子僵硬,“我……我晕血。”
晕血是个好借口!他可真是个机灵鬼!
“切!”沈曼也不为难他,灵活的接过蹦跶的山鸡,“害怕就往后站,别看,我先剁了它的头。”
王子丞一哆嗦,好像被剁的是他,“曼姐……你怎么这么凶残?”
沈曼将山鸡按在砧板上,面不改色心不跳,“杀鸡就残忍了?那你是没见过杀猪宰牛的?”
话音落,沈曼刀也落。
哐当一下,厨房安静了。
沈曼从玻璃反光中看到,王子丞那一刻闭上了眼睛。
这孩子,还挺心软。
接着,沈曼按着还有气息的山野放血。
王子丞狂吞口水,他……他对沈曼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这是他的仙子姐姐吗?也太粗野霸道了吧?
沈曼没事儿人一样,放下还在滴血的菜刀,“王子丞,你手机没电了?”
王子丞去摸手机,发现没带,“额……嗯。”
难道说自己受了刺激,关机避世?
沈曼有些意外,合着他压根没看新闻,不知道外面早已翻天覆地?网友们已经把他当成了砧板上的野山鸡,他却在这里养鸡摸鱼?
这小子!!
沈曼手上沾了血,还是不客气的在王子丞肩膀上拍了一把,笑成了普度众生观世音,“小伙子,去拿手机,姐姐跟你聊点事儿。”
王子丞瘆得慌。
鸡血,还有沈曼的笑容。
他走出厨房,经过客厅。
发现客厅的气氛很诡异,不同于厨房那种瘆得慌的诡异,而是……近似于冰窖的冷。
冷的一靠近就牙齿打颤。
一定是他贫血严重了。
郎岩一手扶着额头,低头不语,他弓起的脊背,前所未有的悲凉。
悲凉这个词,跳进王子丞的脑海。
蓦然,他有些心疼。
黄药师痛失爱徒的时候,大概就是这样。
谁死了吗?
停止脑补,王子丞拿到手机,开机。
这一下,手机真个心脏起搏器一样,就没停下。
时间,安静好一会儿。
王子丞很快看完重点消息,还有那一大串未接来电。
懵逼了。
他同手同脚走进厨房,脑袋还在飞。
鸡血放完了,沈曼把死掉的山鸡放在滚烫的热水中,浸泡,脱毛。
这个过程,她靠在吊柜旁,笑容没变过。
“怎么了这是?傻了?”
王子丞舌·头打结,“你早就知道?”
沈曼也没怪他,尽管她很想把王子丞摁在地板上暴揍一顿!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大晚上过来找你?你真当我想吃鸡肉?”
王子丞低头,新闻里的内容长了刺儿一般,扎他的眼睛和心脏,“我……没想到会这样,我真不知道。”
沈曼问,“平时抽烟吗?”
“当然不!我是歌手,我得保护嗓子。”他力争,更像是为自己申诉。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倾诉对象是沈曼,歉疚的低头,“对不起……我是说,我不抽烟,没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