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一支烟没抽完,凌微的眼泪,再次沿着面颊滑落。
她手指颤抖,烟灰扑簌簌洒下来。
她花了将近时间的时间,才把自己从深渊里救出来,她以为,现在的自己,可以不畏任何狂风逆境。
可季南天的一个眼神,就把她再次打回了无敌的冰窖。
能够伤害你的人,都是你爱的人。
季寒城的冷淡,让她心寒,可季南天的疏远,才是致命伤。
为什么……
为什么她要花十年时间,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的伤,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她回来,到底对不对?
——
次日。
沈曼一晚上睡的不是很踏实,一直惦记着晓冉那边的情况。
她一动,把枕边的男人也吵醒了。
季寒城眯了眯眼睛,缓缓醒来,“这么早就起吗?”
沈曼拥着被子,“阿荣去林县了,我还是不太放心。”
季寒城道,“阿荣的人脉,处理这点小事绰绰有余,就算他不用关系,单靠钱,也能砸晕那帮人。”
沈曼不屑,“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季寒城笑道,“能不能使鬼推磨我不知道,但是有些人,就吃这一套。”
沈曼给张晓冉发了个消息,问她那边的情况。
张晓冉同样起了个大早,回的很快。
【阿荣说都是小问题,他请的律师今天到,我们一起谈谈。】
沈曼又问:【阿荣见到你爸妈了吗?】
晓冉:【昨日晚上快十一点才到的,我妈睡觉了,没见上,等会儿他们就醒了估计,很快要见面,我……很紧张。我妈要是知道阿荣的真实身份,你说她会不会晕过去?】
还真不能排除张妈妈晕倒的可能性。
沈曼道:【先别跟她说那么多,一点点来,等事情解决了,大家心情平复一点,再坐下来聊开。】
晓冉:【我也这么想,就怕自己一激动说漏嘴,还有阿荣,他就喜欢显摆,动不动说什么拿钱砸晕。】
沈曼笑了出来,寒城对自己兄弟,就是了解啊。
【你跟他说说,收敛,低调点。】
晓冉:【我妈起来了!先不说了!】
然后就没再回消息。
沈曼忍俊不禁,“老公,我想阿荣和晓冉妈妈的见面,肯定很有意思。”
嗡嗡。
季寒城的手机响了,是电话。
“说曹操,就是曹操。”
沈曼凑过去,是沈伯荣打来的。
季寒城开了外放音,继而听到沈伯荣刻意压低的急急声音,“寒城!兄弟啊!十万火急啊!”
季寒城和妻子相视一笑。
“什么十万火急?”
沈伯荣几乎用气声说话,“我在我媳妇家呢,她妈妈在家,我这……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没干过跟丈母娘打交道的事儿,怎么下手啊这个?”
季寒城道,“你觉得我有经验?”
沈伯荣被噎住。
沈曼自幼丧母,季寒城也是零经验。
“别介啊兄弟,你好歹见过岳父吧?殊途同归,一个道理,赶紧的,说说。”
沈曼憋着笑,看热闹的小表情,还眼神鼓励季寒城,【别沉默啊老季,是时候展示你的才华了。】
季寒城清了清嗓子,“跟岳母打交道,最主要的是真诚,她跟男人打一辈子交道,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你玩儿心计,她一眼就能看穿。”
沈曼点头,说的还挺对。
“还有,现在你老婆家里特殊时期,气氛肯定不好,你想办法缓解缓解情绪,让长辈舒心。”
沈伯荣跟个小学生一样频频“嗯嗯嗯”认同。
“对你老婆好点,眼睛活络,手脚勤快,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干活儿,抢着干。”
沈伯荣表示,他会努力。
他四体不勤,干活儿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最后一点,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早点把你未来的岳父和小舅子带出来。剩下的,迎刃而解。”
这个简单!
沈伯荣搓搓手,跃跃欲试,“得嘞,兄弟我出去了。”
片刻后,沈曼终于笑了出声,“哟,看不出来啊季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知道怎么哄岳父岳母开心。”
季寒城苦苦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