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节点,刘大龙才感知到力量悬殊的恐惧。
他仗着人多势众,试图扣下季寒城,至于季寒城的命,他还没胆量要,无非就是吓唬吓唬他,让他退出这场跟他没关系的恩怨。
可季寒城哪儿是善茬?
“呵呵,说白了,你季二少爷是正经人物,我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就不怕我鱼死网破,咱们谁也别好过!”
黔驴技穷,竟然搬出来找死拉个垫背的这种烂招数。
季寒城高看了所谓的地方一霸。
刘大龙是怎么混到今天的?
怎么看,都是脑子缺根弦的主儿。
季寒城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刘老板,我吓唬你了吗?”
刘大龙怔了怔,几个意思?
两个水杯,伤了他的额头和手腕,还不算?
劫走他的兄弟,抢走他的货,还不算?!
要不要脸?
“你到底想干什么?动我的人,抢我的货,你还想干什么!”刘大龙怒的原地跳脚。
季寒城道,“你找人打伤沈伯荣,凭你这条烂命,活剥了赔给他都不够,你那点不值钱的东西,也配拿出来显摆?”
刘大龙张嘴,一时没想到怎么反驳。
季寒城好声好气的,“我这次来,本想跟刘老板好好谈谈,你去认个错,我替你美言几句,咱们大事化小,对谁都好,但刘老板招待客人的阵仗,实在不友好。”
刘大龙气歪了嘴。
提前找人查他的底细,还背地里动他的生意,转头说要好好谈?
季寒城在外界塑造的正义形象,都他娘的是扯淡吧!
“少他娘的装蒜!”刘大龙灯下黑,摸不清季寒城的来头,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给我围起来!”
他下命令。
呼啦啦,不过十几秒的功夫,五十多个打手,乌泱泱把季寒城和阿智围困在圆圈中间,彻底困住。
刘大龙唯一自信的是,“逼急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一开始,我不想跟你动真格,可你他娘的逼老子。”
季寒城闭目养神。
他料定刘大龙没那么大胆子,暂时他摸不清此人勾结了上面哪些头面,但普城的一方知府再没脑子,也不敢打包票,弄死季寒城还能活着出门。
此地不是拉斯维加斯,刘大龙也不是疯子赫尔德。
阿智低声问,“老板,刘大龙是道儿上的,他万一狗急跳墙,咱们怎么处理?”
来之前,他们做过布放,可谁能万无一失?
眼下龙大龙一帮兄弟打了鸡血似的,刀剑无眼,保不齐哪个脑子短路……
季寒城道,“他很快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医生给刘大龙包扎额头和手腕。
“龙爷,您的手腕得缝针,咱们去医务室吧?”
刘大龙忍着一脚踹出去的冲动,“就这里。”
医生不敢不从,只是看看环境,还是担心,“龙爷,破伤风不是小事,这里风沙大,脏东西进皮肉里面,很容易感染。”
刘大龙给他机会把话说完,“还有废话吗?没有就给老子缝上。”
医生不敢再劝,做了局部麻醉,开始缝针。
此时,又一台车飞奔进来。
刘大龙再次头皮发紧,又他娘怎么了!
“龙爷……”
刘大龙坐在椅子上,医生跪在地上,地上滴了一片血,他手臂和医生的手套上,血粼粼的。
场面有点瘆人,导致小弟没敢往下说。
刘大龙气的想宰了他,“说!”
“是……我们接到消息,彪哥他、他带一群条子,去你家了。”
所谓的家,其实就是空壳子,刘大龙市区的房子没放任何违禁品。
狡兔三窟,他的房子也不止一处。
可彪子带条子去抄家,说明那帮人已经公开对他下手。
和季寒城还只是黑吃黑,流血动刀闹的再大,都是搏命的事儿。
条子那边不一样,他们一旦查到什么,就是一锅端。
刘大龙咬住压槽,“奶奶的!”
他一动,扯到伤口,打了麻药感觉不到疼,但医生手一滑,针扎歪了,搞的鲜血外溢。
“龙爷,您先坐下,您坐下。”
刘大龙火烧火燎,“能不能干!不能敢剁了手喂狗,缝个伤口费老劲!”
医生吓得一脑门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