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城，警局。
“季先生，多亏了您只身深入敌穴，帮助我们肃清一群罪大恶极的罪犯啊！这个刘大龙，我们抓抓放放，这些年不知道闹过多少次，可每次紧要关头，他都能平平安安的脱罪，我到今天才知道，他仰仗的是谁……哎，不瞒您说，我们很被动啊。要不是您手里握着确凿的证据，我们也奈何不了……”
年逾半百，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局长，握紧季寒城的手，说的情真意切。
多年来的心病，也随着毒瘤被拔除，不治而愈。
季寒城谦逊道，“都是为了社会治安，人民安全，应该的。”
老局长当然知道季寒城的身份，至于那些材料，他也不好细问怎么来的，反正能办案子，解决盘踞在普城的一条臭虫，就是天大的功德！
老局长客气的笑，“坐，季先生您坐，喝杯茶。”
季寒城在山坳里等到警方出动，及时逮捕了整个团伙。
又配合的来做笔录。
耽误了不少时间，没工夫陪激动的老局长聊天，“喝茶就不必了，哪天你去江都，我请你品好茶。”
听季寒城的语气，老局长便知道他要走，忙跟上前一步，低声道，“季先生，您是本案的大功臣，又是重要的证人，开庭的时候，能不能请您来一趟？”
季寒城道，“证人不止我一个，放心，不耽误审理。”
季寒城身份特殊，不愿意在那种场合公开出现，老局长还能不明白吗？
一点小小的暗示，他若是看不懂，也走不到今天的位置。
老局长看看站在一旁的阿智，笑的不露眼睛，“对对对，这位小兄弟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那行，到到时还请这位露个面。”
阿智客气颔首，“好。”
老局长亲自送季寒城，周围没闲杂人等，他才神神秘秘的笑问，“季先生，虽然这么问不太合适，但我还是想打听打听，您怎么知道刘大龙的事？他藏在那么隐秘的地方，您都能找到。”
季寒城给了个万金油答案，“没有不透风的墙，人在做，天在看，他自以为藏得更深，其实漏洞百出，就看有没有那个机缘看到。”
老局长听着他话里有话，小心往里探，“遗憾的是，我们这些人福薄命轻，都没机缘啊，才让一帮强盗逍遥法外十几年。不知道我能否有荣幸，知道这位幸运儿？”
一个是商场老狐狸，一个是跟大奸大恶之人周旋的老手，两人一言一语，都是暗流。
阿智听的有点晕。
不就是想知道老板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吗？不就是好奇老板怎么拿到的证据吗？好好的话为什么不能好好说？非得搞成听不懂的表达方式。
真累。
商人累，当领导的也累。
怪不得头发都白了。
季寒城也不揶揄，“我在江都认识个民警，实习生。”
老局长如获至宝，眼睛放光，想一把握紧季寒城的手，哎呀，后生可畏啊，还只是实习生就能挖到那么多秘密，眼光实在毒！
“哪个片区？叫什么名字？”
季寒城道，“挖墙脚？江都不比普城好？”
“不不不，那倒不是，我怎么能去江都挖人呢？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啊，季先生方便透露吗？”
老局长求财心切，若是知道名字，能马上驱车去会面。
但季寒城给的回答很干脆，“年轻人需要磨炼，走得太快反而遭人非议。”
“当然，当然，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再怎么说，也不能揠苗助长，只是，明珠宝石，埋在地底下不是可惜了嘛？”
七绕八绕，老局长终于得知，远在江都有个叫张晓光的孩子，刚出校园就屡次立功。
是个不可多得好苗子。
不错，真不错！
从进警局到出来，阿智都是个丈二和尚。
不是……他什么时候见老板跟警方联手过？
不都是直接处理问题，警方收拾烂摊子，连老板的影儿都看不到？
何况，也就是个普城的小警署。
还有，张晓光又是谁？老板不等于给他的前程按上直升机，送他登上人生巅峰吗？
带着疑问走半路，阿智还是憋不住，“老板，您何必多走一道程序呢？刘大龙已经被折断所有帮手，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飞机在夜色中翱翔，将普城的山水抛在机翼下方，早已不见群峦叠嶂，唯有窗外的星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