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一次次让我失望。”
中途,他试过林岚的态度,以为她在季家已经被养熟了,放弃了最初的念头,谁知道,她死心不改,一错再错。
铁了心要跟他对抗到底。
季朗坤面无表情看着她,手底下的女人面部狰狞,极度想要表达,然而,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周佑霆还算识相,没主动找死,否则我也容不到他今天。”
“你和他那点事,带进坟墓,别脏了你儿子的眼睛。”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不要脸,季凌辰至少得在乎。
“下去问问周佑霆的父母,我该不该为他们的死负责,问清楚了,托个梦给我。”
啪嗒。
说完,季朗坤松开手,女人如烂透的果子从树上滚下来,四肢着地。
林岚身上的骨头,好像要被折断了,疼到麻木。
她恍恍惚惚看着季朗坤的脚,他还穿着皮鞋,锃亮如一面刀。
散乱的头发,遮不住女人濒死的目光,她闭上眼睛,缓了一口气,然后用擦破的手撑住地板,把自己抬高,“季朗坤,你以为你很成功?”
季朗坤无声的睥睨她。
“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你一直维护的大儿子,跟我,睡过!他,睡了你的女人!”
林岚笑了。
得罪季朗坤被发现,她这条路算是走到了尽头,一旦季家容不下她,那么……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她也没好日子过。
她想用自己的死,换回季凌辰和周佑霆的平安。
纵然不能,至少季朗坤看在她死的份儿上,能网开一面。
但季朗坤的态度,会因为她说了什么而改变吗?认识十二年的巨头猛虎,心中只有永恒的利益,他比任何人都自私,不会为任何人改变既定的打算。
她保护不了儿子,也守护不了周佑霆。
所以,就算死,林岚也不想让季朗坤太舒服。
她无力反扑,没本事拉着季家陪葬,那么至少要在季朗坤的心上插一刀,让他亲耳听到耻辱!
“说完了?”
季朗坤像是听到一句家常话那么平淡,脸上没有被激起半点波澜。
那份稳妥的淡然,不似作伪。
林岚再次怔住,她眼睛里的光渐次熄灭,茫然望着他,“你……知道?”
季朗坤回答她的,只是一道晦暗的目光,极短的对视后,他说,“看来,你没什么后事要交代。”
话音落下,季朗坤抬步,上楼。
林岚想嘶喊,想挣扎,想做最后的抗争,可是,季朗坤安排的人,已经及时走进来。
两个黑衣保镖,平时负责保护她,今天却改为钳制。
她看不到两个人墨镜
两人好像没听到,而是不发一言,一边一个人,拽住林岚的手腕,将她拖了出去。
从头到尾,林岚都没能发出一个字。
片刻后,季朗坤走进季凌辰的房间。
小孩子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季朗坤站在窗前,看着那张病重有些憔悴的脸,稚气未脱,眉宇间隐约有一丝英气。
他想起多年前,在葬礼上遇到的一个男孩,比他大不了几岁。
紧抿着嘴唇,一身黑色的孝衣,噙着泪,却不肯哭。
基因是说不清楚的东西,即便季凌辰跟在他身边,每天耳濡目染着季家的生存法则,又有季寒城在一旁做标杆,依然无法改变他作为周家人的习性。
林岚说,周佑霆从未在私下见过季凌辰,到今天为止,或许季凌辰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季朗坤伸手,停在他脸前几公分的地方,又缩了回去。
最后,他一句话也没说,又沉默着走出房间。
过了足足十分钟之久,季凌辰才缓缓睁开眼睛,被子下的手,早已攥成了拳头,掌心被汗水濡湿。
眼泪沿着眼睛滑到耳朵,流进耳郭,无声无息的,流了好长时间。
——
原定和孩子们一起回家,季寒城因晚上要参加活动,只得让司机把孩子先送回去。
给沈曼打电话,汇报进度。
沈曼做好准备,想回家做一桌子菜,全家人齐齐整整好好吃顿饭,有点失落,不过还是很理解,“那你去吧,不要喝太多酒啊,结束后早点回家。”
季寒城不用更换礼服,还是上班时的一套西装,简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