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接受的还是要接受。
一句话等于给季朗坤判了死刑,就连郎岩也这么说,那就是彻底的走投无路。
季朗坤说人不能和天斗,他已经向天认了命,那么他们还能怎么做?他们能做的就是尊重父亲的意思,尊重天命。
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季朗坤病重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覆盖大大小小的社交门户和渠道,以秋风扫落叶的架势在全世界范围内沸腾!
季寒城和季南天不得不去公司处理接踵而来的大量事务。
有人说,一个季朗坤救了所有被负面新闻缠身的明星艺人,此话不假,接下来的十几天,全世界的眼睛都盯着季朗坤的病情,更有一些记者不怕死的追着季寒城问,想要从他嘴里亲自验证什么。
结果必然是被季寒城连根拔起,没脑子作死的媒体永远的消失。
这十几天对季朗坤和季寒城,对四季集团和全国的股市,都是莫大的考验。
四季的股票在短暂的下跌以后,经过了一系列强有力的挽救措施,又慢慢回温,纳斯达克指数的曲线也在反反复复的起伏后终于稳定。
四季集团咳嗽一声股市都要抖一抖,何况是季朗坤的生死存亡?
其中的利益牵扯波及到国内外各大行业,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沈曼坐在办公室搓了搓眉头,“少锐,再给我一杯咖啡。”
顾氏和四季集团本是不相干的个体,可沈曼和季寒城是夫妻,难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天来,顾氏也历经了顾汉秋和石玉芬出事后的再一次跌宕。
顾少锐看着沈曼眼里通红的血丝,心疼的要死,“董事长,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这么熬下去你身体也吃不消,这几天情况大有缓和,你可以放宽心。”
沈曼道,“顾氏最近经历的变故太多,比四季面对的考验还大,海外几个项目都出现的动摇,资方没足够的信心总想撤资,我们得给他们信心啊!”
顾少锐羞愧的不好意思抬头,“我父母捅的篓子还没修补好,又来一刀,顾氏今天遭遇的变故的确太多。”
沈曼不想给顾少锐那么大的心理压力,顾汉秋夫妻的错和他无关,他没必要往身上包揽,“少锐,你爸妈那些事都过去了,你不要替他们抱歉,我们只是就事论事。”
顾少锐道,“我爸妈……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曼静静看他一眼,“怎么了?你去看他们,听到了什么?”
顾少锐去监狱看望父母,得到的是无尽的伤心和失望。
他想和父母好好聊聊,也想给父母相对好一些的狱中生活,可父母把入狱的错全部推到他和沈曼身上,歇斯底里,蛮不讲理。
“是你把你姐带走的!!你胆子真大!无法无天了你!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偷走你姐!你还想干什么!你想把这个家都毁了!!”
顾少锐不想和母亲争辩,他发现自己太天真了,到这个程度还想着与父母好好谈谈。
他无力苦笑,“我姐当年经历过什么很快就有答案,我姐已经醒了,你们费尽心思把我姐变成植物人,怕的不就是她醒了说出你们的丑闻?我姐就要醒了,该怕该认输的是你们。”
那一刻,他看到父亲的脊背瞬间弯了。
那个总是对他颐指气使的父亲,第一·次那么狼狈,那么局促,那么慌乱。
顾少锐隔着桌子,好像看一个不属于自己世界的陌生人,“你们为了维持体面,为了保住自己的好日子,做了什么勾当,难道还以为我不知道?肖广行已经入狱,他接触的人,收的钱,一笔一笔都被查出来,光是查到从你们账上转过去的钱就要七千万,更不用说查不到的。你们给了他多少好处,明里暗里和他做了什么交易,就没想过有一天都会被拎出来?”
顾少锐极尽讽刺和心酸的说,“送钱还不够,你们竟然丧心病狂的把十八岁的女儿送出去!我姐才十八岁,你送给那个人!”
说到这里顾少锐再也坐不住,他腾地站起来,目光里是血一样的火焰。
顾汉秋木讷了许久,中间那段话他好像没听到,缓慢的问,“你……你说你姐醒了?”
如今父母已经无力控制姐姐的自由,也不会威胁姐姐的安全,顾少锐也不怕告知他们真相,“想不到吧?我姐姐躺了那么年,一身的毒药,还可以站起来!我姐姐善良,老天爷都不忍心把她带走,所以让她好好活着,看你们怎么受到惩。”
顾汉秋一屁·股跌在椅子上,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