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服了几日的汤药,刘益州确实不像往年那般畏寒体虚,时常感觉浑身燥热难耐,而且燥热之感持续强烈,白日里还好,夜里却扰的人思绪混乱,无法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夜里还净做些荒唐怪诞的梦……今早醒来居然还流了鼻血,他心中一惊,莫不是药有什么问题不成?可想到那药是夫人向姑姑姑父求来的方子,还是摇了摇头,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待一切都收拾整齐后,刘益州才缓缓来到了校书院。一进门,黄主事就注意到他双眼布满血丝,像两颗燃烧的火球一般,于是开玩笑说:“还是年轻人身板儿硬啊!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了,这大冷天儿的,刘老弟你只穿这么点儿单薄衣裳,却还像个小火炉似的热气腾腾,真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羡慕得很呐!”
听到这话,刘益州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他向黄主事拱了拱手,表示问候之后,便径直走进院子去找林中书,继续埋头修订律法条文。
此时此刻,刘益州正和林中书全神贯注地讨论着律例条款,忽然之间,他觉得头晕目眩,视线中的文字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尽管如此,他仍然咬紧牙关,努力想要集中精神完成手上的工作;然而,他的身体却并不听使唤,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刘老弟,你怎么了?”一直关注着刘益州的林中书很快发现了异常,连忙走上前去,一脸担忧地询问。
刘益州艰难地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回答道:“没事,可能昨晚睡得不太好吧不碍事的,我们继续。”可话还没落音,他就感觉有股暖流从鼻腔里流淌而出
林中书连忙递上帕子,接过他手中的纸笔,劝解道:“修纂律例并不急在这一时,你的身体要紧,今日先到这,快些回去休息!”
刘益州听闻此言,知道自己再坚持也是徒劳,于是向林中书道谢之后,便离开了校书院。他走出院门,心中想着今日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但突然间又想起今天是与阿乔约定见面的日子,于是改变行程,径直朝着集市走去。
到了集市,刘益州下马步行,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精心挑选了一些美食,然后又购买了一些笔墨纸砚。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再次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快速奔向南山。
抵达南山脚下,刘益州像往常一样将马匹拴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并给它添加了足够的草料。随后,他手提物品开始徒步上山。
最近这段时间,陈毓乔、玉宝以及那只翅膀受伤并系着可爱蝴蝶结的雏鹰一起生活。虽然饮食方面稍显简单,只有那些缺乏油水且不够美味的菜肴,以及又硬又干总是吃不完的炊饼,但他们的小日子却也过得颇为惬意和温馨。只是有时候看到在院子里挣扎着试图用翅膀行走觅食的雏鹰时,陈毓乔不禁会怀念起府上厨师烹制的美味八宝酱鸭来
正当陈毓乔坐在秋千上发呆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开锁声。她瞬间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锁。果然不出所料,门外站着的正是她的姐夫刘益州。见到姐夫到来,陈毓乔满心欢喜地说道:“姐夫,你今天来得真早呀!”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接过刘益州手中提着的东西。
“我给你带了些好吃的,还有些笔墨纸砚。”刘益州笑着跟在她身后走进屋里。
陈毓乔放好东西,转过身正对上刘益州微红的眼眸,担忧地问道:“姐夫可是病了?”
见她如此担忧自己,刘益州突然心底又泛起那股燥热之意,连忙避开她关切的目光,从包袱里取出纸笔放于桌上,又在砚台里倒了些水,手持墨条一边磨墨一边回道:“我没事,不过是这几日没休息好罢了,不必担心。”
陈毓乔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担忧更深了几分,但是想到眼前之人毕竟是自己的表姐夫,太过于关切好像于情于理都不太好,便转身去取来琵琶,抱在怀里调试起音色来。
待砚里的墨磨得差不多了,刘益州便抬起头看向陈毓乔,轻声说道:“阿乔,可以弹奏曲子了。”
陈毓乔微微颔首,转轴拨弦,一首《离人赋》悠扬的曲子便如水般流淌而出。曲声婉转,如泣如诉,刘益州听得有些入迷,眼神愈发温柔。
突然,他感到一股热气从小腹涌起,流向四肢百骸。他脸色涨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提笔记下曲谱。
一曲终了,刘益州放下手中的笔定了定神,勉强笑道:“曲子属实不错,不过我只是略通音律,不知记录的是否有误……”然而,他的声音却略带着一丝沙哑。陈毓乔注意到他的异常,关心地问道:“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