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白鹤鸣与梅慕雪都已经换上了夜行衣,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落日客栈,直奔鸭嘴山而去。
鸭嘴山的山势颇为险峻,又是连续数场厚厚的积雪未消,一般的人,根本不敢夜间攀登,但这可难不倒轻功高强的白鹤鸣和梅慕雪。
只见,白、梅二人疾速奔行于山野之间,身轻如燕,如履平地,只稍费了一番功夫,就找到了杏花寨的位置。
但见,杏花寨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山寨之中的人们似乎在彻夜宴饮,吆五喝六的划拳声、咄嗟叱咤的笑闹声中还夹杂着几道响亮的打鼾声都传出了老远。
有两队负责巡逻的小喽啰正好相遇,他们互相瞪大了双眼瞧着对方,好似一齐在抱怨着这大冷的天,这他妈的倒霉差事怎么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此刻,白鹤鸣和梅慕雪已经巧妙地躲过了巡逻队,隐伏在了正对着“聚义厅”的山丘之上,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聚义厅中开了好几十桌,酒肉齐备,厅中众人吆三喝四做什么的都有,不少人已经面红耳赤,甚至东倒西歪,显然,他们都喝了不少的酒。
正中间的一人肥头大耳,虎背熊腰,满脸的横肉,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铺着整张虎皮的头把交椅之上,左手端着酒碗,右手拿着短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梅二人猜测,此人应该就是杏花寨大当家的庞顺。
过了一会儿,只见坐在庞顺下首的一个头领问道:“大哥,您怎么不喝酒了?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就和兄弟们说说呗?”
庞顺扭头暼了那人一眼,然后“嗯”了一声。
那人见庞顺同意了,便大声叫道:“都他妈别嚷嚷了,听大当家的说话!”
聚义厅中渐渐安静了下来,庞顺道:“兄弟们,你们觉得咱们最近的日子过得怎么样?舒坦吗?”
“舒坦!”众山匪轰然叫道。
庞顺点了点头,道:“是挺舒坦的!兄弟们有酒、有肉、有女人,咱们的地盘也扩大了好几倍!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家当是怎么得来的?咱们这些弟兄最后又能不能守得住?还有,后山那些……”庞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下首又有一个头领问道:“那大哥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兄弟们想不想过更舒坦的日子?想不想有喝不完的美酒?想不想要更多漂亮的女人?想不想有花不完的银子?”庞顺使劲儿把短刀插到了桌子上,蛊惑地问道。
“想!”
“那肯定想!”
“这他妈谁不想?”
“谁不想谁就是个傻子!”
……
众山匪七嘴八舌地叫道。
“好!那就抄家伙,一起跟我去后山,干他呀的!”庞顺摔了手中的酒碗道。
“吩咐下去!所有人都抄家伙,跟着大当家的去后山!”
暗处的白鹤鸣与梅慕雪对视了一眼,这帮家伙要去干什么?看样子是要去打架!唉,咱们也不必在此处瞎猜,跟过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白鹤鸣和梅慕雪跟着杀气腾腾的一众山匪来到了杏花寨的后山,只见,他们在一个山洞前停了下来,那里有十几个劲装之人在守着洞口。白、梅二人一眼就看出来,那十几个人与这群山匪绝不是一路人。
看到这群山匪明显是来者不善,那十几个人各提兵刃戒备,其中一个显然是他们的首领,问道:“庞大当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庞顺桀桀笑道:“什么意思?金队长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老子是来送你们哥儿几个上路的!九泉之下,可不要怪我!兄弟们,给我杀!”
“哼!愚蠢!一群乌合之众!”那金队长轻蔑地道。
说罢,众山匪与那十几个人就厮杀在了一起。一时间,喊杀之声响彻了黑夜。
大树杈之上的梅慕雪道:“泽霖哥哥,看样子,这群家伙是起了内讧啦!要不,咱们下去抓一个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白鹤鸣摇了摇头,道:“再等等,咱们先静观其变!”
“也好!让他们狗咬狗,咱们看热闹!”梅慕雪笑道。
再看,那十几个人人数虽少,但各个武艺上佳,临危不乱。反观山匪这边人数虽多,却是参差不齐,滥竽充数,已有不少人做了刀下亡魂,果然不负乌合之众之名。
庞顺见此情景就急眼了,他大声叫道:“兄弟们,砍死他们,这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就全都是咱们的啦!杀呀!”
人为财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