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开胃洗胃药,什么速长妖精的,很多很多喂猪的药,名儿我也说不来,喂了猪果然长得快长得大,一改了自古以来养殖的老方法儿。我想,他们要婚姻自由,一改过去的婚俗,也一定得上城去买什么恋爱之类的药啊来吃了,才能自由恋爱吧。所以,我特别留心,每次他们上城回来,都要检查,不见他们带这方面的药啊。这怎么说他们自由恋爱就自由乱爱还鬼混了呢?不会有吧?何况我又去了五平山请来了远近闻名的张天师,给她立鬼招魄,并将魄牢牢地拴住在房梁上面了呢!”
“别以为你立的鬼招的魄就灵验了。告拆你,就因为你渎职,他们不但自由乱爱,而且还因你枉法徇私而乱伦起来,犯下了宗法难容的罪行!”恩惠户纳恶狠狠地说。
“你女儿袁佳怡昨夜就在村西和刘江搞那见不得人的事儿,让黄学庆、刘桂珍、苏正海当场捉奸捉双,你还装蒜呢!”蒙元亮一字一顿地对袁风云说。
“是!他们就从那学校出来,狗模狗样地抱着走,到村西时已气喘吁吁迫不及待了,于是连路边的草丛都懒得钻进去,就站着猛干猛干。”黄学庆站出来作证。
“他们站在路上猛干猛干,还不停地亲嘴咬耳,还隔衣搓痒呢!”刘桂珍也站起来作证。
“我们来到他们面前,他们还是恬不知耻,还是一个劲猛干那事。边干边骂我们吃饱饭无事干去打扰他们的美事,还骂起恩惠户纳长,叫我们走着瞧。”苏正海有点怒不可遏。
“洪元化,你给我跪下来!你不识大体不识时务,一权在手,姑息养奸,为作奸造孽的罪犯提供温床!”恩惠户纳长又现出了当年专政派头头的神威,“黄学庆、刘桂珍、苏正海你们给我上!先把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渎职犯袁风云给我拿下!把他拉去让全村人批斗!然后再给我绞死那奸夫奸妇刘江和袁佳怡!”
袁风云见他们都拿奸捉双有根有据,知道这下他身为长老闯下了大祸罪责难逃了,只好跪下任由他们摆布,他低头认罪了。
黄学庆他们很快就把袁风云五花大绑着,架到了榕树下庙门前的“教训台”来。这个批斗台有几十个见方,是一块开阔地,靠近山脚边的岩层里长出了一棵古老的大榕树。榕树很高很大,枝繁叶茂,把个方圆几十米的开阔地全部罩了起来。
自从可可西里推举长老结麻为绳后,这片开阔地便成了处决作奸造孽的奸夫奸妇的教训场。人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又在榕树下建起一座小神庙,这里便成了全村人拜祭神鬼的地方。
全村男女老少都对这个地方有种阴森可怕的神秘感,胆小的人都不敢从这儿路过,这里更不是孩子们玩耍的地方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开始,恩惠长老因搞事的需要,率领群众抬来石块,在这片古老的教训场上设置了一个两丈见方三尺多高的圆形搞事教训台,专门把搞事的人拉上这个搞事台接受教训,周围观众都能看得透彻,看得头脑受到了极大的教训,谁都小心过日,谁都不愿落个拉上去教训的样子!
蒙元亮操起十多年来不曾发挥过作用的铜锣,满村地敲打,满村地跑着,口里不住地喊:“去啰,去啰,大家都去啰!到庙门口去开教训会啰!”
十多年了,不曾听到喊开教训会的声音了。蒙元亮这一喊,全村男女都很惊讶,有心无心全是好奇心驱使着,往那村口榕树下涌去……
早晨是很美丽的,朝阳是最可爱的。黑暗里产生罪恶,阳光下也在酿造着罪恶。一束利剑般的朝晖射过树梢落花流水般地泻在黄学庆那手断指上。袁佳怡挥着雪亮的柴刀一闪,就砍断了他那只万分兴奋、往下扒她裤子的三个手指头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眼前。
这是个深仇大恨。不报这个仇,黄学庆就枉为一个男子汉。这个机会他一直寻找了这么多年,昨晚终于让他碰上了,现在袁佳怡的父亲又被五花大绑了,这个是绝好的机会,天赐的机会!
黄学庆站在不断射过来的光剑里,心中美滋滋地想:“等会儿我会用你砍断我三个手指的这只手,好好地回报你老子;不但如此呢,等那缧绁招你这美天鹅回天后,我会把你从坟土里扒出来,玩个够,生不能补偿,我叫你死后再来补偿啰!”
人们涌向批斗台,看到袁风云长老被捆绑,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纷纷猜疑:
“他被缧绁捆绑,搞了花花事?”
“那么老的人还去搞花花事?”
“ 跟谁搞的呀?”
“那么老了?人家刚五十挂几,女儿又会养猪养鸡发财了,供他吃好的喝好的,人家不骚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