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卿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承绪。
“后宫不得干预朝政,这可是自古以来的规矩。皇上可别拿此事开玩笑,万一传出去,臣妾恐怕又要遭人非议,被弹劾了。”
萧承绪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自然明白谢瑶卿为何如此说话,心中不禁对那个胆敢提出废除皇后的大臣更多了几分厌恶。
整天正事不做,就把目光放在后宫,盯着皇后不放,前世就是他极力主张废后,似乎觉得只要废了皇后,他苏家的姑娘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中宫之主一样。
“朕派人去查过,耗费了一些时间,所以才拖延至今才处理。并非故意纵容,天灾之事,非人力所能控制,与卿卿并无关系,卿卿尽可安心,绝不会牵连到你身上。”萧承绪连忙解释道。
从第一天有大臣打着劝谏的名义,实则就是暗暗施压,在太和门前跪下的时候,萧承绪心里已经是极度不痛快了。
但他也不好草率地把所有人抓起来打一顿板子然后丢出宫去 ,一顿板子也不可能让那些动了歪心思的人闭上嘴巴。
于是萧承绪就让人去彻查那些大臣,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简直是吓一跳。这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忠心耿耿,但实际上却都是些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结党营私、滥用职权等恶行累累的恶徒。
萧承绪知道后气得火冒三丈,决定连根拔起,将这些人全部送进大牢里忏悔自己的罪行。
谢瑶卿听了萧承绪的话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和疑惑。
她盯着萧承绪看了两眼,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清冷的音色里带着淡淡的凉意,讥讽道:“没想到皇上竟然还有如此有魄力、杀伐果断的时候,我还以为皇上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那为什么曾经毫无作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按理说萧承绪处置了那些官员,谢瑶卿应该感到很解气,可她却笑不出来。
前世发生这种事情时,萧承绪可是不痛不痒地将人骂了一顿,罚了半年的俸禄就算了事。
而这一次,萧承绪的手段严苛利落多了。
想到这里,谢瑶卿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之感。
前世,流言越演越烈,甚嚣尘上,甚至有人说她是灾星现世。
整个京城,几乎无人不知她的恶名,说不定还传播到了更远的地方,有更多人视她为不祥之人,她不信萧承绪会不知道。
然而,那时候的谢瑶卿并没有妥协。
她已经决定了,如果萧承绪听信谣言,真要让她写什么“忏悔书”悔过,那么她就提着剑去割了那些乱嚼舌根 ,胡说八道的大臣们的舌头。
反正都已经背上了不祥之名,不如做点荒唐事来证明一下。
毕竟,要是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辜负了自己身上背负的骂名?
这庞大的王朝,它的兴衰,居然将这一切归咎于一个女人。
她是不祥之人,仿佛所有的天灾人祸都是因她而起,这样荒谬的理由让人不禁觉得可笑至极。难道她的生辰八字真的如此之硬,以至于天下人加起来都无法与之抗衡?
闻言萧承绪的眼底逐渐浮现出痛苦之色,显然他对谢瑶卿话中的深意心知肚明。他明白前世的谢瑶卿在这些事情上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这个世道,女子的处境本来就十分艰难,即使登上了至高无上的地位,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也难以避免遭受他人的指责和批评。
而他自己的态度却始终摇摆不定,缺乏坚定,又怎能不让人感到伤心失望 ,甚至是心寒那?
“你受委屈了,卿卿。” 萧承绪轻声道。
谢瑶卿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然而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皇上的难处,臣妾都看在眼里。至于臣妾的委屈,恐怕皇上是看不到的吧。”谢瑶卿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萧承绪张了张嘴,却是无言以对,只能继续沉默。
谢瑶卿忽然觉得很无趣。
旧事重提只会让她像是一个小气、斤斤计较的人,尽管她并非那种宽容大度的女子,但一直纠结于前世的恩怨情仇,只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觉得更糟心。
谢瑶卿决定暂时放下这些烦心事,向萧承绪行礼道:“臣妾还有其他事务需要处理,先行告退。”
说完,谢瑶卿转过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