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情况并不乐观,你待在我这里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吗?”
“怎么会啊。”
她歪了歪脑袋笑意盈盈:“师父值得的。”
所以不是浪费时间的。
知晓她话中意思的温岁礼一顿,这么多年也接了不少她打过来的直球了,可是每次都是险险的接住,每次都是力不从心。
他这心,早晚要被她的糖衣炮弹给轰下。
气的他咳个不停
暴雨声稍有歇息,从门缝里呜呜钻进的冷风也消退了几分,她正眉眼弯弯的对他笑。
温岁礼无奈,探出手掌遮住她的双眼:“怎么这么爱笑。”
他嗔怨:“对谁都笑。”
这可冤枉她了,你就说外面那些人景帝可给过他们好脸色?
要不是亲近之人她早一脸戾气剑锋招呼到你脖子上去了。
君临视线猛的变暗,有些无所适从的眨眨眼,那睫毛随着她的动作挠的男人掌心发痒。
“师父,天地可鉴,我对旁人可是很少笑的!”
温岁礼笑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跟我贫嘴。”
她是很少对人笑,但是明赫除外,满老除外,蛮荒韫玉沈斯年锦歌野渡等等人都除外。
还有大景的子民除外。
温岁礼:“……”
合着就对你的敌人不笑是吧?
那也不太准确,毕竟她对公卿也笑。
君临这一天疲劳的厉害,经过明赫显些坠崖的事一折腾,吓得心力交瘁,又一路不停赶至鬼谷,人这会儿已经有些犯困了。
但是好在手臂上的擦伤被宽大的衣袖遮盖的严实,不然这会儿又要被温岁礼嘘寒问暖半天了。
她的眼皮耷拉着逐渐贴合,温岁礼坐在她对面目光温煦的看她。
烛火摇曳,暖色的光打落在二人的侧脸,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
“这次回来,到底需要我替你占卜何事?”
趁着她思绪放松,防备放下,他小声问着。
“没什么……已经不需要了……”
语气里的懒散和困倦听的男人又是忍不住柔和了表情:“你从小到大也就求过我占卜这一次,好歹让我替你做了。”
修长的指尖落在她的鬓边轻轻摩挲,君临歪着脑袋趴在桌上眼睛已经完全闭上。
“别睡啊,我这个当师父的,偶尔也想为你努力一次啊。”
他放轻了语调怕会惊扰她,语气里也有着小别扭。
虽然他是君临和公卿的师父,可是教给两人的东西并不多,是他们自已天赋极佳一点就通,造诣深厚是个好苗子,多数情况下是他这个“迷糊老人”反过来挨两人的照顾。
这会儿小徒弟好不容易有事请他帮忙,怎么说他也是不会拒绝的。
可是一看对方显然没了这个意向,迷迷糊糊嘟囔着:“不重要了……比不过师父的身体重要……”
他一怔,连落在她鬓角的指尖也停住半刻。
“况且该来的总会来的……人也不应当想巧去探知未来,不如提早做好万全的准备……”
“夜深了,师父也早些休息……”
那声音越来越轻,轻到再也没了声响。
温岁礼忽然哑着嗓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此刻竟是有些庆幸,庆幸她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和自已成了一个世界的人。
不然,她要是回家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了。
纵使他可以窥探天机,但却远做不到去往另一个世界寻她,没人知晓在他和雪域之主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心中有多震撼,这异世之魂注定是要来结束战乱,给这世界带来和平的。
那时,雪域之人也无需四处躲藏别国的追杀,在这位景帝的庇佑下,也可以融入世俗像个普通人活着。
那一天不会太遥远。
他坚信。
因为世界已经留住了她。
此后便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住她的手脚了,劫难已过,他只需要看着她登顶就好。
思绪起起伏伏,他的心变的十分平静,手指又顺着她的脸廓滑到了她的耳垂上。
那里没有耳洞。
她自出生到现在也没有像个寻常女子般戴过漂亮的耳饰。
可是那一天总会来的,身份昭告天下,女帝登基那一刻,便是凤袍着身,荣光加冕,金钗晃动,耳饰在阳光下闪着细碎又耀眼的光。
她会将女性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