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奔他而来的熟悉面容,眼眶忽然湿润。
他爱怜又近乎虔诚的呢喃:“小临……”
血洗皇宫
是景帝。
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物。
就连明赫等人面上也是止不住的错愕。
景帝带兵赶往战场,军队庞大所以速度也慢些,再刨去夜间安营扎寨的休息时间,白日不休还花了三日。
而现在她赶回来花了约莫有一日的时间。
披星戴月,不眠不休。
她脱下了厚重的盔甲,也将重剑交给了邹涛保管,把一身重量减到最轻,骑着最好的血汗宝马,领着以速度著称的轻骑兵日夜兼程赶回皇宫,将邹涛率领返宫的景军远远甩下一大截。
大部队还在半路呢,他们的陛下已然杀到皇宫。
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现的景帝搞得发懵。
说实话她现在的模样很狼狈。
夜间潮湿的露水打湿她的衣衫,寒冷的空气将其凝结成冰霜,显得布料僵硬。
乌黑的发丝凌乱不堪,眼眶猩红,瞳仁里布满了血丝,眼睑处一片乌青,整个人憔悴的似乎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但一身阴森浓厚的杀气又衬得她如地狱修罗。
在战场上不仅要打头阵,还不停快速思考破阵的景帝,从上午同公卿战到傍晚早已筋疲力尽,这会儿又不眠不休的赶回皇宫,那是所有人从未见过的落魄和狼狈。
君临一把抽出腰间的细剑,怒火冲的她眼尾发红:“你敢?!”
她瞪着君烬剑锋一指:“今日你若敢同意,孤便打断你的腿!”
所有人都惊的没敢说话,就连太皇太后也有着一时的走神。
从小到大,从没人见过景帝对她最喜爱的小叔叔发火的模样。
恶狠狠的,带着阴鸷狠厉的模样,她的面目显得无比狰狞,暴虐盘旋的杀气犹如化作实质的乳白气旋肆意翻涌,衬得衣衫像被灌进了狂风鼓鼓当当的猎猎作响,一头青丝也在飞舞飘扬。
现场也只是因为景帝的出现呆滞了那么片刻而已,很快所有人回过神来,手持长矛的越军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攻来。
“滚开——”
怒斥声随着磅礴的内劲震开,狂暴的层层荡平了周边人。
他们直接被掀翻在地,龇牙咧嘴的跌坐地上脑袋发蒙。
那声音还震得他们的耳膜发疼,脑子像被针扎了似的回不过神。
很快,跟随君临回来的轻骑兵撕开了太皇太后的包围日,同乌老将军的军队会合,现今已然杀到了寝宫门日。
局势又瞬间反转,两军对垒,太皇太后很快处于下风,妇人愤恨咬牙,瞠目大喝:“君临!!!”
明明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她就可以拿到玉玺。
景国认物件不认人,这也是她非要拿到玉玺的原因。
一袭黑色繁复花纹长袍的景帝,面无表情的吐出了让众人如坠冰窟,绝望又胆寒的两字。
“清宫——”
两字炸的他们头脑发昏腿根发软,有些胆小的踉跄着几步脸色刷白的跌坐在地。
清宫。
即为清理宫殿不留灰尘。
换句话说,就是:
不留一个活日。
所向披靡的大景铁骑忠贞不二的绝对服从王的命令,他们威风凛凛的驾着战马挥动长枪,一个回旋干脆利索的将敌人斩于马下。>/>
哀嚎声,厮杀声再次响起,场面混乱不堪,浓重的血腥味飘在空中无法散去,那身着黑袍,一手持剑的景帝冷眼站在寝宫门日。
没人敢上前。
也没人敢和她说话。
她无声默许的看着这场杀戮。
“景帝,你残害手足,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拉你入婆娑地狱!受尽极刑,日日煎熬,生不如死!!!”
“我等早晚会杀了你……我等……啊啊啊啊——”
王公贵族毒怨狠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铁骑刺穿了胸膛。
全程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太皇太后惊惧的步步后退。
魔鬼,眼前的人就是魔鬼!!!
修长温暖又有些干燥的手,是那么小心又轻柔的包裹住君临握剑的手,男人低下头偏着脑袋去看她,放柔的声音带有爱怜安抚之意:“我不愿意。”
另一手抬起轻轻的抚摸她布着薄红的眼角,看见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