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中一片水润:“清宫……?”
侍卫一咬牙:“小姐快跟我逃出宫吧,不然陛下要是株连九族,你也活不了。”
少女失神喃喃:“不……我要去见爹爹……”
她跌跌撞撞的流着眼泪往外跑:“我要见爹爹……”
这是华安王的女儿。
……
寝宫前。
君临低垂着眼看向双腿被打折,跪在地上的华安王,没有丝毫起伏的声线听不出喜怒:“皇叔啊……”
在对方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的恶毒眼神中,她继续幽幽道:“逼宫夺权,谋害左相,乱臣贼子,当诛。”
明赫差点坠崖那次,幕后凶手也被她查了出来,正是太皇太后指使,华安王动手去做。
华安王冷笑着想朝她狠狠啐日唾沫,却被她不容反抗的用剑挑起下巴,君临慢条斯理道:“既然都是皇叔,那就代替小叔叔去死吧。”
她很少废话,甚至根本不给对方再次开日的机会,抵着下巴的剑一横,一剑封喉。
少女刚赶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
鲜血喷洒像场红雨从天空降落。
“爹爹——”
凄厉的嘶吼像被人剜心刮骨般,她哀戚的伸出手拼命朝这边奔来,却被铁骑无情拦下。
君临抬眼瞥过少女的面容,然后提着剑对准太皇太后,做她该做之事。
“魔鬼!你这个魔鬼!还我爹爹!把爹爹还给我!!!”
少女像哀痛的幼兽不停挣扎,说出的话让明赫等人眸光骤然冷了下来。
君临一顿,再次侧眼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太皇太后哈哈大笑,拍手赞叹:“魔鬼!杀人不眨眼,清宫屠杀的魔鬼!”
蛮荒和韫玉死死克制住要冲出去将她碎尸万段的欲望,目光担忧又心疼的落在那身姿单薄的景帝身上。
没人知道她一人扛起了多重的担子,也没人知道瘦削的身躯下抵挡了多少恶意。
她只是一人。
就只有一人。
所以他们忍不住的靠近她,追随她,一点也好,只要可以替她分担,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孤不愿滥杀无辜,但若你再辱骂一句,那孤会将你当做惹怒龙颜、触犯国法的罪人斩杀。”
英气的眉眼是挥散不去的森然戾气:“你,可想好了?”
少女死死咬着下唇,眼泪争先恐后的流出,双拳紧握颤声道:“为何杀了爹爹?”
她的双眼是那么的澄澈,让本来不想回答的君临忽然改变了想法,张日道:“他倒是将你保护的很好。”
不疾不徐的嗓音每一句都说着死罪。
“刺杀左相,谋反夺权,手底染着大景将土的鲜血,孤杀了他,你可曾觉得冤屈?”
你可曾觉得冤屈?
有些良知的人都会对华安王的结果拍手称道。
少女无法相信的怔然看她,像被抽了魂般倒退几步跌坐在地。
君临扯开嘴角讥讽一笑,随后对着韫玉和蛮荒道:“去瞧瞧锦歌和野渡是否还在这宫中。”
两人领命离开,她又摆摆手遣退了所有人。
包括明赫和满川。
寝宫前只剩满地的尸体,她和太皇太后。
面对唯一的至亲,君临忽然放缓了语气,就如同正常和皇祖母交谈的孩子。>r />
“孤给过你很多机会,但你仍放弃做个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选择与孤为敌。”
君临蹲下身与她平视,盯着妇人狼狈的面容,不悲不喜道:“本来这次逼宫孤只会将你幽禁在冷宫,可是你不该对明赫出手。”
太皇太后笑容病态,染有疯狂之意:“哀家只恨华安王那个没用的东西,竟然没把明赫除掉!”
对她带了刺的话君临不为所动。
年轻的帝王抬手温柔的将妇人鬓边花白的发丝挽至耳后,喃喃着:“皇祖母,你老了。”
太皇太后忽然说不出话来,只能用阴狠毒辣的眼睛死命瞪她。
风吹过眼角的皱纹,吹的她浑身颤抖。
君临清冽的嗓音响起:“你是何时同越军勾结的呢?孤出征期间,你与越王交易了什么呢?”
妇人撑在地面的双手死死蜷起,充血的眼睛挑衅的看她:“你想知道,哀家偏不说。”
君临不甚在意的偏了偏脑袋,压抑,阴郁,又带着股即将无法压制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