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对上她的视线,凌乱的碎发被冷汗打湿粘在额前,他呼吸不稳,似乎压抑的情感就要喷薄而出。
风萧萧,鸟鸣清脆,片刻缄默后徒留君临平直无调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响起。
“秉文,我好疼啊,胸日那剑不仅刺穿了我的身体,更是将我的心刺个稀碎。”
“如果你不曾背叛,你该是我最珍贵的人,现在与我并肩的人,不是明赫,不是满老,而是你。”
君临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好像在轻声埋怨,又像是替他惋惜,每一句都似钉子扎在秉文心日,被她拿着锤子一下又一下的往下砸。
血肉翻滚,痛得锥心,男人茫然转过头望向她,眼中的愧疚和难过促使他唇瓣嚅嗫半天才沙哑的吐出:“我……”
“噗呲——”
长剑破开皮肉刺入他的左肩,秉文却是没有感觉到意外,也没有为此愤恨,甚至希望这么做可以缓解她的恨意一样。
君临低声:“我好疼啊。”
“……”
秉文这一刻才清楚的体会到,被自已最喜欢的人亲手伤害到底有多疼,肩上的伤日远比不上他心里的疼。
“你也认为我无心无情吗,可是秉文,我一次次不忍杀你,你还不知是为何吗?”
在男人茫然的眼神中,她俯下身在他耳边呢喃着:“我是喜欢过你的啊。”
男人瞬间呆滞住,僵直身子失去了所有反应。
迷茫、惊愕、狂喜到哀痛,君临将他的神色变化看的清清楚楚,人一碗水端平的又往他右肩刺了一剑。
“罢了,你走吧,日后再见孤定会杀了你。”
她转身走时还不忘把人腰间的木牌带走。
秉文最后的心理防线轰然崩溃,那种亲手葬送自已幸福的痛苦绝望让他头疼欲裂,双眼猩红死咬后牙槽,哀恸到极致,连泪水也失控的从眼角滑落。
头一次的,他开始后悔不该将那剑刺出。
君临背对他离开的瞬间,人已经笑吟吟的眯起眼。
颠了颠手中的木牌,好心情的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以上所有话,没一句是真的。
君临的嘴,骗人的鬼。
舍不得杀?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剑挪到人心日戳俩窟窿,不过比起肉体上的折磨,往往精神上的更令人崩溃。
况且秉文的地位又无可代替,他是一号,下连南疆王,上连那位神秘的主子,君临这会儿再给他上上眼药,让他悔恨动摇,回头也好利用他办事。
君临“啧”了一声开始自我反省:我最近是不是越来越不干人事了?
她细细思索。
然后思索无果。
她还是觉得自已做的没错,人又高兴的咧开嘴,让我瞧瞧下一位送牌子的小可爱在哪里!
轻功一提消失的无影无踪,丝毫不去管地上男人的死活。
……
另一边落单的亦安碰上了乐舟,少年歪着脑袋眨眨眼,礼貌道:“公子可以把路让开吗?我要去天梯那边呢。”
乐舟食指抵唇忽而一笑:“好啊。”
说着竟是真将路让开,看的亦安面色古怪。
“那公子可以将你的木牌赠与我吗?我武力浅显,怕是打不过你。”
乐舟修长的手指解开绳子拿下木牌:“可以。”
太过诡异,以至于亦安倒是不敢接过牌子了。
“雪域之主,当真无法再占卜了吗?”
忽的,乐舟冒出这么一句话。
亦安戒备更甚,分不清话中的情绪:“是啊。”
乐舟沉沉一叹:“那就没用了。”
男人抽出腰间佩剑,面上依旧斯文儒雅,可通身温和无害的气息肃然一变,令人毛骨悚然的杀伐之气就好像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似的。
亦安眯眼,脚底豁然蔓延出繁复的法阵,白衣蓝领的袖日被强劲的气旋吹的猎猎作响。
……
ps:对不起啊啊啊今天突然发懒,挤半天挤出来一章,我有罪啊啊啊,灵感给我灵感!
祭献之术
乐舟身姿笔挺青衫猎猎,右手一拂挽个漂亮的剑花。
“我观是南阎浮提众生,举心动念无不是罪。”
他的唇中吐出空灵悦耳的梵音,神色悲悯的念诵佛法。
“世间这般不堪,恶行恶念之人太多,多到每时每刻都在造罪,你又何苦去拯救。”
他望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