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发少年,斜长刘海被气流卷起,露出那只璀璨剔透的赤眸。
亦安凝眸看了他片刻,眼中清亮有光,沉稳冷静的嗓音徐徐响起:“我算到巨子考核会有个影响未来的变量,所以才亲自赶来想探个究竟,倒不曾想会是你。”
少年的气场不知不觉已然改变,他像是站在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向下睥睨:“怎么,你是觉得人间如阿鼻地狱,所以想要摧毁?”
乐舟淡笑摇头,黝黑深邃的眼底犹如一潭死水:“不,恰恰相反,只是比起景帝,还有人更适合做救世主。”
细长的双目闪过促狭之意,他挥剑攻上,发闷的声音带着低沉的沙哑:“雪域为何要选择景帝呢?既然都是一统天下,那么南疆也可以。”
亦安横剑迎击,谈笑自若:“南疆的统治手法世人怕是不敢苟同。”
“佛法曰: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短短十二字道尽世间最高的自由与理想,既然佛祖已为你指明前路,你又为何执着于权位之争,不肯顿悟呢?”
乐舟叹息:“万事总是说的轻巧,要是真能这么容易顿悟,这世间就不会存在欲望和善恶了。”
圣贤书谁不会读?可是能按上面做到的又有几人?
他一剑荡开四方:“同我讨论佛法,倒不如多担心下你现在的处境。”
亦安的确吃力又勉强,但少年脸上不露山水,尽管虎日发麻人也跟着步步踉跄,他仍是从容自若勾起唇角:“入了我的阵,你以为你能善终?”
乐舟像是目空一切,可一直温煦的笑意和儒雅文静的气质,又削减了那份狂妄和桀骜。
他的一招一式都极赋技巧和攻击,无视脚底高深的阵法,衣袂翻飞直攻亦安要害:“嗯?我记起了,你们雪域不是有种秘术为祭献吗。”
男人颇有兴趣的逗弄着脸色微沉的少年:“你若想祭献一命换一命也是可以,我自知南疆巫蛊控死尸已经惊为天人,却不知雪域祭献是否真有这么蛮横。”
“有本事的话,就送我走吧。”
像有千万剑影从天而下,剑光如织,晃着丝丝缕缕金灿的阳光,拼命的想要钻进人的皮肤,割开血肉,在骨子里炸开花。
亦安步步败退,精致的眉眼沾满化不开的朦胧雾气,脚底法阵疯狂流转,竹林别院倏然出现在眼前,甚至还有觅食的鸡仔,躺在摇椅上玩的欢快的团团,却不见亦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