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蕊萨听到那黑皮肤妇人的话,觉得血往头上涌,怔怔地看着蒙特太太把玛格丽特的尸体放在地板上,艾蕊萨伸手去摸玛格丽特的脸颊,触感却是像石头一样又冷又硬,艾蕊萨悲从心来,抱着蒙特太太嚎啕大哭了一场,哭得头晕眼花,在蒙特太太怀里昏了过去。
哈德里尔伯爵府鼠尾草庄园——
中午时分,艳阳高照,在一大片紫色的鼠尾草花海中间,有一片圆形的草地,墨菲斯托身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色真丝睡袍,悠闲地翘着两条修长的腿坐在马面女仆背上翻阅着花花公子杂志,昔日里的勋爵之女奥菲利亚正跪在草地上,给两个躺在太阳椅上全身长满烂疮的病弱少年按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腐烂气味,奥菲利亚脖子上拴着沉重的铁链,她身上剪裁精致蛋糕裙上满是草屑和血污,娇嫩的脸上没了一开始的痛苦哀伤,只剩下麻木。
墨菲斯托只是瞥了一眼她那可怜巴巴地模样,那双海蓝色的眼睛便充满了春日阳光般温暖柔和的笑意,墨菲斯托温柔地摘去被吹落在奥菲利亚的头发上的花瓣,笑着对她说道,“奥瑟罗,你忙了一上午,还没有吃东西吧?”
奥菲利亚早就被墨菲斯托打怕了,从昨晚到中午水米未进,早就饿得头晕眼花,墨菲斯托突然这样温柔似水地邀请她吃东西,奥菲利亚自然是受宠若惊地胡乱点了点头。太阳椅上的病弱少年见状发出几声尖锐的怪笑,“奥瑟罗是吧,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敢吃造梦师东西的女人哈哈哈。”
“布兰登,你想陪她一起吃么?反正我这里东西多,你想吃我也分你一份。”墨菲斯托淡淡地说道,他冲着一个管家模样的狗头兽人打了个响指,不一会便有猫耳女仆端上来一盘插着两朵干枯玫瑰的红色酱料、几片雪白的面包片和两副银质刀叉。
墨菲斯托看到酱料娇艳欲滴的颜色,拿起来闻了闻酱料腥臊鲜美的气味,当着奥菲利亚的面用餐刀挑了一块放在嘴里细细品尝,鲜红的酱汁顺着雪白的脖颈滑落在锁骨上,管家掀开他肩膀上的睡袍,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用手帕把皮肤上面的酱汁一点一点擦干净。墨菲斯托看着自己被擦得发红的肩膀,幽怨地看了管家一眼,便自己提上睡袍,随后把盘子放在草地上,“吃吧,酱料味道还不错。”奥菲利亚早就饿得头晕无力,她虽然怀疑酱料有些问题,但还是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奥瑟罗,奥瑟罗,这肉酱好吃吗?这可是造梦师大人特意给你预备的午餐啊。”布兰登用婴儿粗细的胳膊支撑着长满烂疮的身子,想要起来看看奥菲利亚,那猫耳女仆颇有眼色地扶了他一把,布兰登像野兽一样从后面扑到奥菲利亚身上,奥菲利亚猝不及防被扑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布兰登把脸紧紧地贴在奥菲利亚的脸上,“奥瑟罗,我问你话呢,这肉酱味道如何,你再不回答我,我就叫哈林顿把你的舌头剪开,把你做成蛇身女仆,你会永远留在这里服侍我。”
奥菲利亚看到布兰登脸上被抓得流脓出血的烂疮,眼里满是恐惧和厌恶,却不敢挣扎反抗,胡乱回答道,“很好吃,肉酱很好吃。”墨菲斯托闻言,脸上笑意越发浓了,“这得归功于你啊,奥瑟罗,只有塞拉斯之女的手,才能切出如此色泽鲜艳、美味可口的肉酱,你父亲加入骑士团征讨深渊之前,塞拉斯家里世世代代都是杀猪宰羊的屠夫,实在是家学渊源啊,到了你这一辈,哪怕是面对一母同胞的哥哥,剁起肉酱来也能像庖丁解牛般游刃有余,这算是把你塞拉斯家族传统发扬光大了。”
“你说什么,我吃的肉酱是我哥哥威伦...”奥菲利亚如遭雷击,她跌坐在地上,麻木的脸上流下两行泪水,布兰登和太阳椅上的艾德里安疯狂地大笑起来,艾德里安火上浇油似的说道,“不打紧的,吃习惯就好了,我听厨师说了,你哥哥威伦足够你吃一星期了,这是我们鼠尾草庄园的新员工福利,以后你在这里的日子可就得自给自足了。”
墨菲斯托忽然觉得两个哥哥的笑声很刺耳,自从发现自己是哈德里尔的奴隶,即使老头子派人加急办理了释奴文书,他还是自闭了。一来是觉得老头子对他和妈妈颇为戒备,二来阿瓦塔对他这种私生子有严重的限制,除非父亲的正室夫人没有生下合格的继承人,不然他永远不可能上位。虽说艾德里安和布兰登缠绵病榻多年,几乎袭爵无望,墨菲斯托顺理成章地成了众人眼中的未来哈德里尔伯爵。可是,今天清晨时分议会通过了一项法令,爵位继承人必须是人类,三代以内不能掺杂魅魔血统,且不能有炼制售卖成瘾魔药的前科,这就差指名道姓说不许墨菲斯托袭爵了。因此,哈德里尔伯爵不得不指望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