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石头扔了,正好砸在自己脚面子上,他疼得龇牙咧嘴跌坐在地上惨叫连连,艾蕊萨又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裆部。
简拉着安娜拨开人群挤了过来,面色不善地大声说道,“乔治,蒙特太太刚才被你砍了一刀,人我们已经送去诊所了,你去付一下诊金吧。”
“凭什么我给...”乔治还要狡辩,蒙特先生气势汹汹地拿着菜刀冲过来,拿着刀背照着他的脖子抽了十几下,那冰冷的触感吓得乔治魂飞魄散,“小畜生,我可真想杀了你啊!”
这场闹剧就此收场,后来艾蕊萨听到蒙特太太讲了这场闹剧的经过,跟简猜测得大差不差,乔治他们是团伙作案,由伏特夫妇和蒙帕纳斯打前阵,在大街上抓着那个羊角男孩往小巷里拖,声称这是自家的魅魔奴隶逃了出来,结果被那个刀疤脸壮汉当场戳穿,差点扭送去执法会。乔治带着两个跟班冲出来给他的同伙们找补,嚷嚷着羊角男孩不但偷看他妹妹洗澡还偷钱包,非要跟他打个你死我活不可,那两个嫡子也出来帮腔,刀疤脸壮汉勉强同意,让孩子们自行解决这莫须有的矛盾。
第二天艾蕊萨挎着小菜篮出门买菜的时候碰到了卡修斯,他灰黑色的衣袍依旧破破烂烂,像是末日废土风的限定服装,他翻了翻小菜篮里面那几个土豆和番茄,眼神颇有几分失望地说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经济状况,这也许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你昨天...真的很勇敢。”
“看到了吗?这篮子里只有番茄土豆,就像我可悲的出身,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出身是我无法改变的。但是,我可以在未来...用这个篮子去装鲍鱼龙虾,或者说,我以后可以丢开这个篮子,找个仆人给我买菜做饭。”艾蕊萨素白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菜篮的把手说道,她扬起嘴唇微微笑着,卡修斯破破烂烂的衣服竟然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清冽茉莉花香,“你叫卡修斯对么?其实,你也挺勇敢的,都说富贵安逸的日子使人软弱,但你跟他们不一样。”
“跟我走。”卡修斯看着艾蕊萨亮晶晶的眼睛说道,他拉着艾蕊萨的手带她拐进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子,“小姐,恕我直言,你这种盲目的善心和温柔会害了你,如果你希望你的篮子里装满鲍鱼龙虾,而不是继续装番茄土豆或者其他更糟糕的东西,那么,请你尽可能远离那位哈德里尔家的魅魔少爷或者黑洞旅馆的内保。”
见到艾蕊萨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卡修斯抓着她的肩膀说道,“小姐,我这么跟你说吧,那个小男魔的魅魔母亲早就不做娼妓了,她是黑洞旅馆里心狠手辣的老鸨,每年都有五六个妓女被她虐待而死,我经常看到那个小男魔在街上假装摔倒受伤,哄骗漂亮女孩送自己回家。对了,你知道哈德里尔伯爵怎么处理的昨天那件事么?就因为那个小男魔的两根羊角断了,两个嫡子当着全体下人的面鞭笞五十,扔进地窖里不许人送饭送水,哈德里尔夫人求情,也被关进地窖里,即便如此,那个魅魔还在庄园里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带着儿子回深渊,哈德里尔伯爵就像吃了迷魂药一样,竟然又把两个儿子提溜出来,当着妻子的面打了一顿,生生把艾德里安的肋条打断了。”
“这小男魔还真是好命,我父亲连回来看我一眼都不愿意,”艾蕊萨喃喃自语道,琥珀色眼睛有一瞬失神,“如果我在深渊长大,父亲会这样宠爱我么?”
“他们所谓的宠爱对你而言只是麻醉剂,让你心甘情愿地失去自由罢了,我不知道你父亲是谁,深渊确实有位魔君来阿瓦塔找过逃跑的情人和女儿,但是那女孩住在叔叔婶婶家里,叔叔婶婶不愿意交人,外交官阿理阿涅德也没办法。”卡修斯面无表情地说道,麻木漠然里透着无法掩饰的悲伤,“我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不是你,如果是你的话,你愿意跟他走么?”
她会跟玛林菲森走么?
夜晚湿冷的风吹过,卡斯特罗集市喧嚣热闹和卡修斯麻木漠然的脸庞如浸水的巨画般消散殆尽,躺在床榻上连日昏睡的艾蕊萨打了个哆嗦,她睁开眼睛四周依旧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她摸索着找温暖的被窝,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想起来了,自己已经被父亲派来的人接走了。艾蕊萨扯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模模糊糊能看出房间的轮廓,她赤脚下床,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打开尘封的衣柜,厚厚的积灰簌簌落下,艾蕊萨顾不上掸去身上的灰尘,拿出一件触感厚实绵软的深红色长袍套在身上,那股刺骨的冷意才渐渐退去。
门外传来墨菲斯托薄凉慵懒的声音,“玛莎,我们的孩子要是活着大概会走会跑了吧?看看这小鼻子长得多像你。”
“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