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扒光了拖出去游街,国王也说不出什么来,那些权倾朝野的老家伙指不定还得夸一句玛林菲森公主年少有为,家中犬子自叹弗如。”
温多林咬着苍白的薄唇,白葱般的细长的手指绞着东方大陆进口的绛红色鸳鸯手帕,目光始终粘在卡修斯身上,整体上还算淡定自若,温莎年纪还小,哪里禁得住艾蕊萨这样吓唬,对上艾蕊萨那双浓密羽睫下深秋寒潭般的双眸,瑟瑟发抖地扯着温多林的袖子低声说,“姐姐,要不我们走吧。”
“既然玛林菲森小姐不欢迎我们,我们也没脸继续待下去了。明天深雾竹林秘境就开启了,可是莉迪亚再也看不到了。玛林菲森小姐,莉迪亚容貌尽毁,修为尽失,就连最疼爱她的妈妈也受刺激得了疯病,不知道这个惨烈的结果,有没有维护你吞日殿公主的体面和威严。我就要去高加索王国深造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卡修斯学长面前,我和我妹妹提前祝二位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温多林不卑不亢地说道,拉着妹妹温莎提起裙摆向艾蕊萨和卡修斯很有礼貌地鞠躬。一番小话口口声声哭诉着莉迪亚的悲惨境遇,只字不提莉迪亚当日口出恶言,使出日落那样阴狠的符咒,想要取她和白妈妈的性命。
卡修斯张了张嘴,正要出言挽留温多林姐妹,余光瞥见艾蕊萨那双秋水般哀婉的眸子泪光潋滟地看向他,如泣如诉,如怨如怒,像一件易碎的景泰蓝瓷瓶里的干枯凋零的纯白糜荼,等着他去爱护浇灌。墨菲斯托轻轻推了她一把,艾蕊萨顺势柔若无骨地扑到卡修斯怀里,温热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落在他胸口上,语调柔顺哀伤地说道,“卡修斯,你别走,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不像她们命好,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僮仆侍奉,将来还有机会出国深造。那天莉迪亚随手拿出的符咒都是八阶的落日,在市场上价值十万个铜币,换作以前的我把自己卖掉都买不起。我一个被遗弃的孤女,九死一生地契约了以撒,才换来一个认祖归宗的机会。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只有你在我落难的时候愿意拉我一把,我没法忍受那些女人挖空心思地接近你。”
卡修斯回想起那天莉迪亚不但无视公爵,三番五次出言诋毁艾蕊萨,抱着艾蕊萨轻声安抚道,“艾蕊萨,我不会走的,那天的事我早就不怪你了,他们要走就走,我就留在这里陪你,我哪也不去了。”
墨菲斯托清脆地冷笑一声,言语间尽是轻蔑玩味,“霍普金斯家的是吧,我看你们俩长得倒也不差,虽然单看长相比不上我家店里的丫头,但是我看你腰粗臀肥,随便找个人结婚做个生儿育女的工具人还是不碍事的,后半辈子也能吃喝不愁,怎么就自甘下贱来引诱有妇之夫呢?既然说要走,那就赶紧滚吧。”
温多林听到墨菲斯托竟敢亵渎自己,气得全身发抖,也顾不上维持姿态,手指着墨菲斯托的鼻子说道,“墨菲斯托,你给我放尊重点,我和我妹妹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我是高级初期巅峰的火金双系魔法师,是玄阶八品炼金术师,我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吃饭的,怎么能与你们承恩卖笑的青楼烟花相提并论?你当我不知道呢,你身边的女仆玩腻了之后,要么送去黑洞旅馆当女招待,要么做探子送到达官显贵的床榻上,这次你耍手段把艾蕊萨送到卡修斯家里来,不就是想要里应外合搞垮他的魔药憎恨剂吗?”
墨菲斯托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说道,“哈哈哈哈对付他还用得着里应外合…”以撒打断他说道,“你们都少说两句吧,马上就要去探险了,这会闹内讧有什么好处?不是说今晚还有个饯行宴吗?你们不准备准备去斯图尔特堡赴宴吗?”
艾蕊萨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温多林姐妹也不闹着要走了,上楼去擦胭抹粉,墨菲斯托往艾蕊萨脸上抹了一点肉色的乳液,与她之前用过的威尼斯铅粉不同,感觉像是前世用过的粉底,没有想象中的卡粉,也没有想象中的厚重感,涂过之后皮肤白了一个度,往眼睛里滴两滴颠茄汁,最后往嘴唇上点缀一点豆沙色的口红。艾蕊萨从衣柜里拿出那件卡修斯母亲的古典衣裙换上,墨菲斯托说道,“走吧,让卡修斯那花心大萝卜看看多少男人会为你着迷。”
斯图尔特堡———
举办践行宴的大厅色调昏暗却不失华丽,无数的金黄色蜡烛悬浮在半空中,穆尔戈斯端坐在主位,身后站在两个挺拔英武的副官,肩章上的黄金穗子格外晃眼,体态妖娆的兽人女仆站在长桌两侧,艾蕊萨等人被管家模样的男人安排坐在穆尔戈斯的下首,艾蕊萨环顾四周,来的人大多是长相粗犷,胡子拉碴的汉子,偶尔见到一两个女人也是身姿矫健,肌肉发达,很少有像他们这样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