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上绷不住开口说道,“跟谁组队,这…这都是学校的安排,我作为学生就得听话啊,我还指望他们给我安排工作。”
“这么说,你这个深渊公主的未婚夫,竟然还要圣光会给你安排工作,这倒是新鲜事。”以撒讥讽道,随后又抛出一个问题,“为什么穆尔戈斯将军非要让出身显赫的贵族子弟与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一起送进探险,你知道吗?为了平民愤啊,近几年阿瓦塔一直不太平,平民们要求减轻赋税,要求处决亡灵法师,要求在法律上与贵族享有同等权利,南部奥德迪小镇的妇女暴动刚刚平定,北边柯拉松辖区的圣光会教徒打着工人反抗资本家的名义闹起义,也就是你们看到的纳西塞斯队。”
“可是阿瓦塔政府又是怎么做的呢,近几年,以苏提底亲王为首的藩王大力推广魔药和风俗业,穆尔戈斯将军故意把墨菲斯托翻身男魔把歌唱的事迹四处宣传,却断了魔药贩子袭爵的路,你能看出下一步他们要做什么吗?”以撒接着问,卡修斯被连珠炮似的质问打得喘不过气来,瞥了一眼艾蕊萨脸上的期待,却强打起精神思考着。
“我想,权贵想用魔药控制平民,要是平民活得朝不保夕,终日只想着筹集魔药钱,就不会生出与贵族平权的幻想,只会平民内部自相残杀,那些掌握核心技术的魔药师有钱无权,这样才能甘心为权贵所用,否则恐怕整个阿瓦塔王国都会易主,长此以往,就会积贫积弱…”卡修斯声音颤抖着说道。
“不错,总结到位,看来肉雨伯爵的儿子对成瘾魔药的作用了如指掌深。”以撒毒舌地讽刺道,“那你觉得扶持风俗业又是为了什么?”
卡修斯摇摇头,艾蕊萨疲惫地闭着眼说道,“这叫做奶头乐效应,社会上多数财富掌握在金字塔顶端少数人手中,为了避免产生令人头痛的阶层冲突,只能大批量制造奶头,代入现实就是以撒你刚才提到的魔药和风俗业,只有让底层人沉迷其中,无法去思考现实中的问题。实际上,低头看看盘子上的黑面包,身上褪色的衣裳,抬头看看墙皮剥落的家,一贫如洗的父母,蓝色的小鲸鱼怎么可能不让人沉迷呢?”
“艾蕊萨,你在可怜你的堂兄乔治是么?他不值得可怜,他踩在全家人头上进了圣约翰骑士学院的大门,就算生活再艰难都不该自暴自弃,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明白自己无路可退,必须一往直前。”以撒说道。
“你没有经历过我们的苦,你当然可以说出那样的豪言壮语。”艾蕊萨深秋寒潭般的眼里不复往日的宁静,闪烁着疯狂决绝之色,“你知道吗,我和奥古斯塔想要炼化一个体魄强大的鬼仆,好去接一些猎杀任务赚钱糊口,正好我去圣特雷萨给婶婶买药的时候看到了铜皮铁骨的你,在我们去把你搬走之前,我就思考了很久,我们要是在医院被抓个现行,执法骑士会直接把我们送上火刑架,即便明知那是活活烧死的差事,可是,我们看着身上的破衣烂衫还是去了。”
“在圣特雷萨踩点的那些天,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被抓住了该怎么办,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执法骑士,我都要弄死他们,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们一块死。没过几天,奥古斯塔就被抓了,活活晒死在卡斯布罗集市的惩罚木笼里…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么,每次我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我就害怕那些执法骑士当着我婶婶的面把我抓去游街。”艾蕊萨越说越是激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清澈的泪。
“是不是墨菲斯托又拿以前那些事恶心你了?那些事都过去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何必总去想呢,这不是折磨自己么。你那吸血鬼堂兄和你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婶子都死了,再也没有人需要你看护照顾了,往后你的吃穿用度不会比阿瓦塔京都的贵族子弟差劲。至于那些多嘴多舌的畜牲,大不了一刀杀了,眼不见心不烦。”以撒宽慰道,他叹了口气,拍了拍高大阴尸青灰的胸口,“把她放下来,我背她走。”
艾蕊萨被放下来踩到挂满露水草叶的那一刻,便乳燕投林似的扑进以撒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以撒轻轻摸了摸她后脑勺上细软的头发,“等我们在深雾竹林冒险结束以后,你爸爸要来接你回家了,不是吗?”
艾蕊萨含泪点点头,余光瞥见不远处湖泊旁边有个带院子的高脚竹屋,院里的小鸡小鸭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看着就像寻常的农家院,竹屋里走出一个面容青灰的农家妇人往地上泼了盆洗菜水,看到以撒等人立刻提起裙子跑了过来,在蓝格子围裙上抹了抹手,跪在地上吻了一下以撒的靴子,“老爷您回来了。”
“嗯,这是艾蕊萨小姐,趴在乔背上的那位是艾蕊萨小姐的未婚夫,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