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尔戈斯府邸———
穆尔戈斯一步步走向纯金打造的主位上,天鹅绒软垫上珍珠翠玉堆叠成山河日月的形状,扶手上嵌着蛇蛋大小的色泽妖异的血色宝石,如破晓时分启明星般夺目,矗立在主位两侧的柱子连着天花板同样镶嵌满了大大小小的钻石,好似传说中的水晶宫,穹顶菱形琉璃花窗透着五光十色的光,交错纵横照在端坐在主位的穆尔戈斯身上,衬得他似仙似佛般气度高华不染纤尘,如神明降临般让人有种俯首跪拜的冲动,康拉德和苏提底亲王等人在他下首落座。
“将军大人的别苑果真内藏乾坤。”弗雷德克森随口夸赞道,“这天上地下的金银珠宝堆叠如山,恐怕连阿瓦塔的王宫都要甘拜下风。”
“如今你们吞日殿在深渊一家独大,竟然也对这庸脂俗粉的装修看得上眼,倒也是,你们深渊终年黑雾漫天不见天日,不过是穷乡僻壤罢了,有这机会就好好欣赏吧,毕竟,你们那位金枝玉叶的小主子都没来过这种好地方。”苏提底亲王冷冷讽刺道。
穆尔戈斯沉着脸道,“恩斯特,你豢养的男魔前些日子杀害了佩特拉北部城主洛克兰,今早外交部的阿里阿涅德来报,说你的小男魔率领城里的亡灵多次骚扰拜占庭边境的莱克托镇,拜占庭的使者都写信上门来兴师问罪了,你不愿意出兵把他抓回来也就罢了,你怎么有脸在这里说风凉话?”
“现在想起他是我豢养的小宠物了?你们画饼使唤他去深雾竹林卖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苏提底亲王嘴角勾勒出一抹阴冷地笑容,戴着青鳞指环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上印着羽毛暗纹的冰蓝兽核,“我倒是觉得他下手太轻了,像洛克兰那种光是活着就令人作呕的怪胎,竟然只是割下头颅示众,换作我手下任何一个能干的奴隶,都干脆利落地会把洛克兰点天灯,给这恶心怪胎的各位主子们长长脸。”
“恩斯特,难道你就不好奇,你的乖顺小宠物为什么就突然有胆子杀了他金枝玉叶的舅舅么?”康拉德抿着茶碗里的薄荷柠檬水问道。
“你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再不想听也得听听了,那你就说说吧。”
看着苏提底无所谓的态度,德尔朗虽然心里打鼓,掏出一等书信斟酌着开了口,“恩斯特,你知道的,魅魔那种动物生性淫贱媚骨天成,除非用铁链栓起来,不然难免做出一些令人颜面扫地的丑事,偏偏你的小宠物碰见洛克兰那头恶心的肥猪,两人干柴烈火难舍难分,谁成想,有一次那小男魔索要财物被拒,竟然趁着侍寝刺杀了洛克兰,事后还修书一封给我们,不仅公然承认了他行刺洛克兰的恶行,并且用洛克兰的独子威逼我们送钱送物。我想这样歹毒贪婪的小男魔留在你身边…”
“你的意思是,那个恶心的肥猪怪胎玷污了我的小宠物被反杀,你反而觉得我的小宠物歹毒贪婪。”苏提底亲王说着把杯中的金色的茶汤一饮而尽,“这是东方的乌龙茶吧,茶是好茶,蜜糖加得太多,反倒坏了味道。这就像调教野生小动物,你当面杀了它的父母还要把它抓过来做个小宠物,它要是再像那些家生的牲口一样乖顺就没意思了。”
“你不怕他在欢愉之时杀了你么?”康拉德忍不住问道。
“他尝试过的,难道他没在那封恐吓信里一起告诉你么?况且,我还不至于连一点财物都给不起。”苏提底笑着说道,清秀的女仆端着茶壶给他添了新茶,苏提底抓着她的手腕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要不是卡修斯那个蠢货在哈德里尔老伯爵面前上蹿下跳地惹事,硬生生逼得他连夜办理释奴文书,我早就把那小男魔光明正大地买过来了,这会恐怕还不知道是绑在哪个见不得光的角落伺候人呢。归根结底,你们深渊应该好好管束那位上门女婿。”
“你要是把那小男魔买下来的,可就捅了大篓子了,伯里曼家族的嫡系子弟在圣战里死的死,伤的伤,这小男魔一出生就是家族独苗,伯里曼家主宠着他,就像哈德里尔老伯爵宠着那个魅魔奴隶一样,他小时候整日鬼混懈怠修炼,伯里曼家族和哈德里尔家族不敢苛责,只好拿各色药剂喂着,他喝的药剂比我们喝的茶水都多,十一二岁的时候都吃出耐药性来了。”弗雷德克森抬了抬眼皮说道,“然而,那个时候他却只是堪堪迈进了高级法师的门槛,别的事不见出息,魔药生意却是越做越大,不过一两年的功夫,就把梵尼克斯老字号压了下去,也算是天纵奇才。你说,要是伯里曼家族的人知道他的小少爷被你这般凌辱,能善罢甘休么?”
啪啪啪啪!
“哈哈哈这么说,我被你们拉上贼船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我一个阿瓦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