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蕊萨住在皇宫的日子比兰开斯特庄园巴适多了,没有一朵娇花深锁红墙孤独冷寂,只有明媚和煦的暖阳和做工精致的生活用品,每天有肤白貌美的女仆给她端茶递水,吃穿用度不逊色于那些与王子的未婚妻室,就连洗脸水和漱口水都用玫瑰花瓣和薄荷叶泡过,身上月白丝绸睡袍上的刺绣暗纹花样几乎两天就换一次。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拜占庭的床太过精致华贵,侍女给艾蕊萨安排的床榻是足有三米高的四柱床,床帘和被褥绣满了沉重的金线,漆黑床帘上刺着金闪闪的五爪金瞳鹰隼,晚上睡觉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冰冷的金属气息,尖利如刀的鹰爪仿佛要伸出床帘刺进她的胸口,厚重的玫瑰缠枝黑金被褥更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艾蕊萨忍了不到一个晚上,就踢开重如泰山的被褥,跑到卡修斯卧室跟他同住,好在卡修斯卧室里的被褥是正常的,将就了一晚。第二天找来宫廷管家一问,才知道仆人误把皇帝起床仪式的备用床给了她。
艾蕊萨心知,自己刚来就被人摆了一道,保险起见,索性搬到卡修斯屋里住下了。
按道理说,艾蕊萨年纪太小,皇家魔法学院应该派老师来单独教导。可是,学院里也没有老师悍不畏死敢于单独教导艾蕊萨,克洛伊只比艾蕊萨大两岁,所以老师干脆将两人合并到一处上课,这可把克洛伊的侍卫官急得团团转,上课前在克洛伊身上套了好几层防护软甲。
结果,上课的时候艾蕊萨惊奇地发现,这位克洛伊公主不就是驭灵八班里坐在她旁边画画的女孩吗?
原来,克洛伊公主讨厌枯燥乏味的一对一家教课,所以在侍女管家的帮助下偷偷溜了出去,还偏偏去了臭名昭着的问题学生班。
了解到真相的侍卫官气得当场晕倒,醒来后径直找到皇后,宁可放弃官衔高薪也坚持要求辞职,却禁不住皇后加薪一百个金币的诱惑留了下来。
克洛伊与艾蕊萨很快就熟识了,老师也乐得清闲,每次上课带着两个孩子开心愉快地做游戏。
另外,克洛伊告诉了艾蕊萨一个惊天大瓜。三皇子作为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皇子,性情极为变态,从前只是背地里凌虐侍女伶人,自从二皇子断腿以后,他出门在外自称拜占庭太子,殴辱官僚强抢美人是常有的事。上个月更是零元购了一个卖魔药的貌美男孩,原本叫墨菲斯托,硬是被三皇子改名成女孩的名字墨蕊娜,每日早晨都像遛狗一样让他围着皇宫爬行。
卡修斯在练武的校场碰见了拉不开弓箭的卡兰公爵,卡修斯上前安慰了一番,两人攀谈起来竟一见如故,在投喂了七八瓶魔药憎恨剂后,帮卡兰公爵暂时戒掉了魔药瘾。
皇帝一高兴,直接将卡修斯封为维克多公爵。在卡修斯的授爵仪式上,素未谋面的三皇子竟然一手牵着墨菲斯托,一手拿着梵尼克斯伯爵的“罪证”,冲进来大吵大闹。
“父皇,卡修斯的父亲就是一个龌龊不堪的魔药贩子,当众玷污卡修斯之母才得以入赘,在圣特雷萨医院忝列门墙,以开药治病为名义行毒害患者之实,他卡修斯在阿瓦塔只是一个没有封地的子爵,且人品极差,曾因生活不检点问题被公主退婚,这种烂人怎么配为拜占庭的公爵?这样荒唐的事情倘若传出去,岂不是让人嘲笑我朝无人吗?”三皇子叫喊道,说着把手中罪证撒了满地。
啪!
皇帝抬手就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随即怒斥道,“住口!朕尚且身体康健,你这孽障怎么敢如此放肆!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卡兰那孩子怎么沾上的魔药瘾吗?”
“从前许多事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你非但不收敛,反而越发放肆,朕再不会宽纵于你。”
“你未经朕授封,在外自称太子恣意妄为,觊觎皇位,结党营私,此罪一;携娼门男妓大闹授封仪式,看似抹黑维克多公爵,实则不满于朕,此罪二;你冷落两国和亲公主,专宠于这个寡德鲜耻的娼门男妓,放纵他出宫爬行丢尽皇室颜面,此罪三。”皇帝冷冷地陈述三皇子种种罪状。
“从今日起,褫夺三皇子在西马多尔一带的封地,将三皇子与男妓禁足于美瑟斯庄园,非诏不得出。”
“卡兰,朕限你一月之内,选出波旁或阿瓦塔的公主作为你的妻子,至于剩下的那个,就嫁给你那个不安分的三哥吧。”皇帝冷声吩咐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三皇子这个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孩子,已经被他的父亲亲手剥夺了继承资格。
相反,从前最不成器的卡兰公爵,倘若有了强大的外亲支持,便有了问鼎皇位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