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卢象升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羞恼之色骂道。
张扬一愣，有些诧异的看向卢象升，心里暗想莫非是黑猫调查出了纰漏？不是说这卢象升是个忠君之人吗，这条件他都不答应？
“要杀便杀，不必用这种幼稚谎言诓骗于我。”
卢象升盯着张扬，眼里满是坚定与决绝，像极了打算英勇就义的义士。
张扬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以为是情报有误，原来是这家伙是根本不信自己的话。
瞅了一眼卢象升，张扬决定先不管他，目光转移到左良玉和曹文诏身上。
“你们应该知道，京城不会再有援军了，硬扛着不投降对你们没有好处。”
曹文诏闻言眉头微蹙，脸上浮现一抹怒色，看着张扬沉声道。
“要杀便杀，不必废话。”
曹文诏话音未落就感觉身后有人在拽自己的衣角，他本能地回头看，左良玉正对着他疯狂使眼色。
顺着左良玉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曹文诏顿时脸色大变，旁边原本十分坚决的卢象升也变了脸色。
就在他们左边十多步外，十多人跪在地上，这些人曹文诏都认识，他们都姓曹，全是曹家在军中任职的小辈子弟，算起来都是他的子侄辈。
跪在最旁边的还有马元忠，此刻正一脸无助的望着卢象升。
“不投降，他们死，京城里的崇祯小儿也得死，为了诸位黄泉路上不孤单，几位的家族中人也会陪着诸位上路。”
张扬的声音不大，听在三人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炸的三人都呆在当场。
看到几人的反应，张扬脸上的笑意更浓，手中把玩着两枚核桃，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芒。
左良玉第一个老实，没有丝毫犹豫，当场跪下表示投降，曹文诏则是面露挣扎，纠结片刻后十分不甘心的跪倒在地。
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却不想自己的家族因自己而遭此大劫。
卢象升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一丝惧色，他直愣愣的盯着张扬大声道。
“听说汉国国内最重信誉，无论官商承诺交易都会签订一份名为合同的文书，执政大人可愿与我等签下这么一份合同。”
张扬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冲身后的亲卫一招手，亲卫随即把三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递到三人面前。
卢象升瞬间傻眼，他本来是想借着这个名头拖延时间，没想到这张扬居然早就准备好了。
“各位仔细看看这合同，签了之后可就是我汉国的人了。”
张扬的声音听在旁边跪着的二十多人耳中简直如同恶魔的低语，马元忠更是把头垂的低低的，生怕抬头和张扬的目光对上。
他们这些人见过张扬对付俘虏的手段。
这段时间被俘的明军官兵和地方官员绝大部分人都老实投降了，那些据说隶属于黑猫的家伙刑讯和威逼利诱的手段比起锦衣卫和东厂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不知道的是，黑猫里的很多成员其实就是张扬斥巨资从锦衣卫、边军、江湖帮派等等多个渠道挖来的，再撘配专业化的技能训练，他们的能力比起如今早已落寞，受到大量限制的锦衣卫和东厂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刻钟后，张扬看了眼系统屏幕上显示的下属信息，确认三人都已经在列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三人是最后三个，如今解决完俘虏的问题，京城也是时候拿下了。”
张扬的眼神落到安定门城头上。
京城内此刻街道上已是空无一人，只有少数无家可归的流民坐倒在街边，他们衣衫褴褛，眼神空洞，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死活。
高起潜更不在乎，在他眼里哪怕全京城的百姓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自己一根头发。
高起潜带着几个小太监在街道上向着皇城方向策马狂奔。
他此刻骑在马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刚才看到的城外的画面，他不是蠢人，自然明白京城已经沦为死地，短时间内不会再有援军了，汉军一旦全力攻城，京城被攻破是大概率事件。
他的脸色不断变换，整张脸都扭曲的不成样子，他不想失去权力，更不想成为阶下囚。
“不行，不能就这么在京城里等死，我得想办法。”
高起潜心思急转，思考着逃离的办法，最终他咬了咬牙，打定了主意。
“损失些银子，只要能活命，给就给了。”
沉重的马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