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布袋寨,刘时敏、沈兴两个长吁一口气。
我笑着对他们说道。
“人家很热情,还请我吃了糯米团子。你们也没必要如此紧张,告诉弟兄们,日后多来串门,我看他们产盐,也种植稻米,就地采买总比从澎湖运来要方便。”
回去的路上,我把入寨的经过同这二人说过。
这伙人,以我的判断,就是因伤退出的海盗,不敢回转大明,便在这里养老,渐渐也就有了村落。
对瀛王军没有威胁,最多也就能为海盗传递一下消息。
这却正好,有他们带话也不用四处去找了。
我并不认为大明海商是敌人,先礼后兵,能谈还是要谈一谈的。
雨势,果然如那老者所说,虽然不大,但下起来时断时续,没完没了。
还好选择了一处高地搭寨子,不然就泡在水里了。
连着下了三天,第四天方才见着太阳。
刘时敏被我赶走,我则在沈兴的引导下,将方圆十里走了一圈,
这之后就一门心思的干起活来,是真干,不是做做样子。
挖地基,运沙土,开山炸石头,但凡能干的,到处都有我的身影。
渐渐的,士兵同移民也就习惯了。
晚上时,围着篝火,听人讲故事,偶尔我也讲几个,这是开拓瀛州的第一个村寨,是他们的幸运,也是我的荣幸。
每三天就要放松一下,有我在,就有酒有肉,吃喝过后,就组织几哨士兵拉歌。
其实就一首,翻来覆去的唱。
只可惜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都忒扭捏了,只拿眼睛偷瞄,却没有人出来跳一个。
这很不好,我琢磨着下次来要带上一队擅长歌舞的女使,再苦再累的日子,也要有娱乐啊,不然人活着干嘛。
几个女人一曲舞,也许就能抚平男人一天的累。
在魍港的第十一日,有驻船士兵来报,终于见到了一艘陌生船只,只是在外海徘徊不敢入港。
这是被吓到了?
我告诉士兵不要管,只正常警戒也就是了。
不一会儿,那个吴姓老者果然来了。
他一脸忐忑的问我,“殿下,那艘船是来收购盐同鹿皮的,您看”
我心中暗暗发笑。
人啊,终归是群体动物,只要是群体,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权力。
他来问我,或许心中万般不愿,但潜意识里已经承认我是这片土地的主人。这就是大明统治两百余年的效果,老朱家的名在外海也管用。
“可以,但不得携带武器登岸。”
这之后我便挥了挥手,吴老汉悻悻然的走了。
布袋寨有几艘小船,虽不能出远海,但传递消息还是可以的,只是不确定那艘船敢不敢入港。
虽然我表现的无所谓,但这是假的,士兵早已经暗中戒备,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那艘船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入港靠岸。
但却只一个人下船,进了布袋寨。
不出两刻钟,那人又回到了船上。
这一切,都在船上士兵的监视之下。
将近中午的时候,魍港寨来了客人,这艘船的船东带着礼物来求见我,就是那个鬼鬼祟祟进出布袋寨的家伙。
草棚一座,清茶一壶。
这人在我面前跪地不敢起身。
“小人许心言参见殿下。”
“许心言?许心素是你什么人?”
这人忐忑的回答,“那是家中族兄。”
我笑了。
“这村寨果然同许家有关,都是你的人?”
这人急忙摇头。
“不是,不是,我许家是正经商人,从不做海上劫掠的事。这寨子背后的东家另有其人。”
“正经商人?那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冷着脸看他,拿出王爷的款,“你来见我,有何目的?”
“时才吴通同草民说,殿下欲在澎湖大会海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小人心有疑虑,不敢不来。”
我又笑了。
“不能够吧?本王听说,在八闽,百姓只知有李旦,不知有皇帝,而你许家,似乎同李旦结交颇深啊。本王还听说,李旦振臂一呼,大明海上莫敢不从,都称他为‘海上皇帝’!有这样的实力,本王也要看他的脸色吧?”
许心言把脑袋杵在土里。
“都是讹传,是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