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不吃花生么,这可是好东西,调理肠胃。”
“唉,那渔税又是怎的回事?此乃地方事务,不关市舶司事!”
“怎的不关?只要出海,就是市舶司该管之事!”
“那殿下将课税司局拘来又是作甚?”
“孤受皇命督查福建商税矿税,命他们来也是份内之事,不越权吧?叫他们来,是孤要了解福建税务,这也是理所当然吧?”
说罢,朱常瀛也不去理会老头便秘表情,向曹化淳挥了挥手。
“将渔民代表、商行主事、都请过来!当着孤以及诸位父母官的面商议渔税一事,就由周尔詹来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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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榕树五米外,摆着一溜的长桌条凳,就是为了此次会议准备的。
曹化淳转身而去,片刻间,便带着29位帮头上前。
所谓帮头,可理解为一个渔村的村长,海上渔船可不是独木舟,长度最少在10米以上,二三十人掌一船,几艘这样的渔船就是全村人的生计。所以这29位帮头,可能就代表过百艘渔船!
澎湖的渔民就是这样十几户,二十几户迁来的,本乡本土,才能把命交过去,朱常瀛不要太熟悉。
见礼过后,朱常瀛便挥了挥手,令周尔詹将渔民带过去自行商议。
能做的都做了,如果这样还唧唧歪歪,那就滚蛋吧。
做了这么多,然而谈判并不顺利,当商行主事抛出橄榄枝时,没有人起身响应,周尔詹拿出瀛王手令,当场宣读也无济于事。
渔民只是叫苦,周尔詹同商行主事的话语很快淹没在抱怨声中。
知府县尊在忍着笑,几位海道副使翘起了二郎腿。
陈子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额头的皱纹舒展开来。
“殿下啊,科征过重,民力不堪重负,稍有不甚便会激起民变,届时殿下如何向圣上交代?依臣看,这渔税一事,还是交由地方才可啊。”
朱常瀛充耳不闻,只看向外海。
这样的窘境其实在预料之中,生活不如意之渔民都去了瀛州,这甘愿留下来的,本乡本土,几世经营,同乡绅商贾勾连甚多,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利’字就能解决的,同逃亡海外之人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套用商业模式,任何一家企业也不会为了一个前途不明的新客户而放弃老客户。
这是朱常瀛善意的理解,背后是否有推手,还在调查当中。
周尔詹一脸羞愧的来到朱常瀛近前。
“殿下,这些渔民根本就不听人言,卑职失职!”
“那就放弃治疗!”朱常瀛淡淡说道,“把人都带过来吧。”
片刻间,29位帮头齐齐站在朱常瀛面前,有的人还在抹眼泪。
站起身,朱常瀛面无表情的对这些人大声说道。
“孤为瀛王,你们的苦楚孤知了,今日巡抚在场,府县父母官在场,海道衙门在场,众目睽睽,孤告知尔等,这渔税便交还地方,市舶司衙门再不碰一分!现在你们可满意了?”
回过头,朱常瀛带着笑意看向在场官吏,“各位也满意了?”
一时间,众人皆愣住,倏尔之间,这些帮头跪地谢恩。
陈子贞笑道,“殿下英明,老臣代福建渔民敬谢殿下。”
在场的官也纷纷拱手,眼神里的轻蔑之意好像无数蚂蚁在朱常瀛脸上爬着。
等这些人演完戏,朱常瀛接着说道。
“不过话说在前头,自今日起,不入市舶司名册渔船,在外海将不受瀛州水师保护!禁止进入澎湖以东瀛州水域从事渔业!澎湖湾概不接待不录册籍渔船!
各位乡亲,都散了吧,孤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风吹起,老榕树枝叶摇动,似乎在表达着各种无奈。
朱常瀛重新落座,看向陈子贞。
“陈中丞,谁收百姓的税,百姓就找谁做主,日后福建渔民若有麻烦,或者出了乱子,不要来找我!”
话音刚落,几十艘渔船从碧海驶来,瀛州的渔民到了!
:()重铸山河,大明瀛帝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