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一番小弟之后,朱常瀛淡淡一笑。
“好了,私事就这样,现在谈公事。杨家春,你来说说朝鲜的事。”
杨家春整理一番思路,开口说道。
“租用牧场之事波折重重。起初,奴婢亲往朝鲜同李珲商议租地之事,这人百般推搪,奴婢无功而返。
却不料朝鲜使者入贡时,竟将此事说与内阁,传入陛下耳中。
陛下将奴婢召入宫中问话,奴婢解释瀛州缺少挽马驮马,而又没有适合养马之地,是以就想到在济州租块地皮养马。
陛下恼了,却不是恼怒奴婢,而是恼怒李朝。言4万将士血染沙场才使李氏复国,却不舍一海外偏僻之岛,且遣使挑拨,有离间父子亲情之嫌,而后竟然要派天使前去责问。
那李朝使者听闻之后马上就怂了,百般请罪。
陛下遂以奴婢为使,再次前往朝鲜商谈此事。
李朝使者先一步传回消息,李珲惊惧,等奴婢赶去时,这厮自己上了请罪奏本,并将济州大静县划拨瀛州以养马。仰赖陛下神威,此事才算完满。”
朱常瀛闻言微微冷笑。
“还有釜山商馆一事呢,也一并说了。”
“是,此事本是老曹去办的,后奴婢得了陛下差遣,有大义在手,我二人一番合计,便由奴婢一同处置此事。
奴婢想着既然得了大静县,便没有再提购岛之事,以免在起波折。
釜山开馆很顺利,但据管事传来的消息,李朝商贾贩卖关外货物极多,奴婢怀疑李朝同女直有不当勾连,隐隐有贰心!”
“你再说说辽东、建州的情况。”
“万历27年,建州创文字。
万历33年,对外僭越称国,对我大明则仍称龙虎将军。
万历36年,李成梁弃关外六堡,千里之地拱手让与女直,强迫迁徙7万汉民居长城以内,我瀛州有2万辽民便从此来。
万历38年为止,建州相继吞并哈达、辉发两部,正窥伺乌拉、叶赫两部。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努尔哈赤自立之心昭然若揭,早晚必有大患!”
朱常瀛眼神在三人面前掠过,神色阴沉。
“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何一定要养马了吧?”
刘时敏神色恍然,“我西洋商行所购买的天竺马匹也是为了应对此事?”
朱常瀛微微颔首。
“我大明边疆越发糜烂,似李成梁这样蓄养家丁,养寇自重之辈比比皆是。朝廷的边饷大多都被他们败了,然而父皇
只说这战马一事,边关将帅将好马尽归家丁,公家马匹则食用不足,或者说根本就是故意养死的,才好伸手向朝廷要钱,我没说错吧?”
杨家春点头道,“确实如此,北洋商行在关外马市榷场也有大量生意,边将同蒙、女直交易官马,多以次充好,甚至以老迈马匹充数,而后平分其利。”
朱常瀛冷笑的更加酷烈。
“可惜建州深处内陆,四面不临海,我瀛州暂时拿他也没有办法。
但这并不代表将来不会有冲突,倘若有一日建州公然造反,而我大明军又不能治,说不得我瀛州军便要讨旨杀敌!所以你们三个都要打起精神来,大功劳还在后头呢!”
三人同时点头。
杨家春问道,“殿下,是否需要北洋商行动用手段,适当支援乌拉同叶赫两部?”
“不必了,废物点心就是废物点心,与其浪费钱财不如自强。跟我说说,大静牧场,北洋商行是怎么规划的?”
杨家春沉思了片刻,斟酌言道。
“大静县有牧场8万顷,奴婢同招募来的辽东马户前往勘查,拟以百顷为单位经营牧场,分800小牧场。每小牧场由3家马户经营,牧场2/3用于放牧,1/3用于种植苜蓿,若此法可行,预计十年以后,可养马万匹而不失土地肥力。”
朱常瀛沉默片刻,问道,“按如此做法,则需民2400户,岂不是人口将近万五千?蒙人、女直是如何放牧的,也是这般耗费巨大么?”
杨家春解释道。
“若养万余匹马,便10万人的蒙古部落也未必能做到,大静这样养马已经很经济了。
无论蒙人或者女直,皆春夏放牧,秋季打草,冬季蜗居。只是蒙人土地贫瘠,不得不逐草而居,但女直则为定居,因其所在土地富饶,水草丰美所致。
然而放牧终究比不得种植农产经济,是以我汉人去了辽东,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