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来照顾哥哥吧。”
荷香尴尬地忙站在后面,看着国葆喂哥哥喝汤……
曾麟书出了远门,国荃、国葆和壮芽又去了山寨,家里的这顿晚饭甚觉冷清。爷爷曾星冈虽不停地为赵奶奶和秀娟夹菜,自己却默默放下了筷子。
国藩和秉钰敏感地对视下眼神,国芝眼明手快,忙起身给爷爷夹菜:“爷爷,九弟去山寨,不是您允许他们边习武、边读书的?是您说,来回跑着不方便,不如,让他们在那住上几日。这还没刚一天呢,您老就牵挂起来了?”
没等爷爷开口,国藩抢先说道:“爷爷,下午,二喜叔派人把他三人的学习用具都拿了过去。书和笔墨,都是我亲自为他们准备的。生活由二喜叔照应着,您老放心就是。”
爷爷表情不自然道:“哈,没什么,只是,眼前突然少了几个孙孙热闹,心里怪别扭的。”
儿媳江氏说:“爹,离得这么近,随叫,随时就能回来,您老若是挂心,明天,将他们叫回来便是。”
爷爷舒了口气道:“那倒不必,我是看国荃这孩子,腔子里有股藏不住的猛劲,与其这么压抑着,不如让他释放出来。男孩子,非磨掉几层皮才能长得壮实。即便将来做农活,也能有个好身板。”
国藩意味深长地对爷爷道:“爷爷,您对九弟因势利导,此举非常英明。”
爷爷纳闷地眨巴着眼睛,“怎么?”
国藩说:“我说出来,或许大家不会相信。下午,我为他整理书籍,打开他的书柜一看,哈,把我都气笑了。”
江氏瞅着国藩着急道:“国荃书柜怎么了?”
国藩一个无奈地笑,手比划着:“整个书柜,他到处塞着藏着《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吴子》,《六韬》,《司马法》,《太白阴经》,《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这些书我都很少看到,真不知他哪弄到的。”
江氏更是纳闷,自言自语着:“是啊,他怎么会有这些书?这孩子从未出过远门,更没钱买书。”
爷爷闻听,端起酒杯抿了口酒,会意地嘿嘿乐了起来。
“爷爷笑什么?”国芝问。
曾星岗捋着胡须含笑道:“我算明白了!这小子太有心机!那些书,都是我年轻时收藏的。”
国芝不解地:“爷爷的藏书,怎么会跑到九弟的书柜?”
那还是国荃四岁时,有阵子老缠大哥,曾星岗就哄着他玩。小国荃看到爷爷箱子上有把铜锁,说是很好玩,非要爷爷取下。爷爷告诉说,箱子里全是书,锁不能取下。没承想,被小国荃惦记上了。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他怎么把书搬到自己屋的。这么多年,不是国藩说起,连曾星岗自己都不知道书被搬了家。
江氏佯怒道:“这孩子,真是该挨揍了!”
曾星岗笑着袒护道:“揍什么呀?人长大了,书也渐渐读得多了,岂不更好奇我箱子里的书?算了,看就看吧,就当我箱子里养只小老鼠。”
江氏笑着抱怨着:“爹,您总惯着他。”
曾星岗道:“小孩子偷书看,即便天王老子知道也只能偷着乐。何况,又是些兵书。”老人家缓了缓道,“国荃这孩子,在几个兄弟中棱角太分明。好的话,或许他能走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若是逆着他性子,他能把天给你捅出个窟窿。他还小,自己不知道!”
江氏停住了吃饭:“这么说,这孩子秉性容易招惹是非?”
曾星岗意味深长地说:“找个降得住的人,让他自磨棱角。”
国芝说:“哈,我看,我们家除了爷爷,再就是我大哥能降住九弟。”
曾星岗不知是忧心还是欣慰,说了声:“再一个月,国荃就满十七了!”
山寨晚饭过后,二喜便来到国荃三人的房间进行慰问。
宽敞的房子,一张大通铺放着三人的铺盖,书桌,凳子,茶桌一应俱全。二喜拍着三人的床铺:“瞧,铺盖全是新的,那边是读书写字的地方,这里安静,白天光线也好。西屋,就住着我干闺女娘俩,我已安排她们多照顾你们。”
国葆挽着二喜的胳膊欢喜道:“谢谢二喜叔。”
二喜问:“哈,拿什么谢我?”
国葆回道:“好好练武,练出个样子给您看!”
二喜拍着国葆肩膀:“小子,别把话说那么早,路遥知马力!好了,这以后便是你们的家。随来随去。还有,你们的书,一定比先前读得还要刻苦。否则,你爷爷那里我不好交代。答应我?”
国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