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荃闻听:“是有点可恶,做生意怎可不讲信誉?”
二喜怒吼道:“他不认字,也该摸摸我曾二喜的名字!”
国荃说:“叔,我也不太懂,此事,还有得商量吗?”
“商量,怎么商量?我连车带马的给他运到长沙,为那点茶叶,我本都不够,他还这么耍我!”
国荃问:“叔,您和他是第一次交易吗?”
二喜恼怒地将脸一背:“去年卖秋茶时认识的。他在长沙也只是开个茶铺,没有自己的茶山。由于,长沙云集很多外地的茶商,所以,他靠收散茶从中牟利。生意各吃一路,我也就认了,没想他这么耍我!”
国荃缓了缓道:“如此说来,他食言在先,以欺诈的手段逼你让步,可您,以恶制恶与他玩命,也不足取。”
“不与他玩命,我岂能咽下这口恶气!”
国荃顿了顿道:“叔,狭路相逢勇者胜,商人玩的不是勇、是谋!”
二喜迷茫地看着国荃:“你,怎么个意思?”
国荃坐下身来,轻声道:“要想杜绝恶气的发生,不妨我们也在长沙开个茶肆。他单靠收散茶便能从中牟利,而我们坐拥茶山。我们只需迈出一步,您不就把那姓王的财路给截了?要我说,今天这事,或正是上天给我们茶山、指出的一条新路。”
二喜搔了搔头,如梦方醒般:“诶?你小子嗨!我怎么就没想到?”
二喜边踱步边自语:对啊,我何不先开个茶肆,一边赚点小钱,养着店铺,万一碰上个大茶商,说不定,他们会出钱扶植我、建个正规茶厂呢!那时候,我不光是会打土匪,还能混个大掌柜的当当。嗯,有点意思。
国荃见二喜用了心,淡然一笑:“叔,且不说人家扶不扶植你做茶厂。起码,我们是跟茶商直接交易。我们既抢了他的生意,也截了他的财路,这叫一箭双雕!只是,开茶肆是否需要官府批文,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二喜道:“官府的事不用担心,只要长沙有一家茶肆在经营,我就能做到!你信我!”
国荃沉思片刻:“还有,我们的茶,一定要达到茶商的要求。”
二喜不屑道:“你把心放肚里!这些年,我的茶,无论春茶还是秋茶,都是卖到长沙的。那些茶铺,全是拿着我的茶倒手给茶商。若是我的茶不够好,他不会找上门地跟我要货。”
国荃大大松了口气:“叔,您现在还生气吗?”
二喜豁然开了窍似的:“我想,现在生气的应该是那姓王的!呵呵,好小子,今天你给我立了一功!等日后叔做了大掌柜,你就是二掌柜!说吧好侄子,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安排人给你做去!”
国荃抿嘴来了句:“我不爱吃的,我能给您要个别的东西吗?”
二喜胸脯一拍:“说!只要叔有的,除了命以外,随便你要。”
国荃眼球一转:“叔,我们外面随便走走吧。”
“行,你说去哪?”
山寨兄弟,正三五一堆地准备吃早饭,荷香见二喜和国荃走出大堂,忙迎了上来:“干爹,吃早饭了。刚才,见您在屋子里发脾气,没敢叫您。等着,我给你们盛饭。”
二喜忙说:“不用,我和侄子还有点事,中午一起吃。”
“吃了饭再办事吧?”荷香指着国葆和壮芽,“您瞧,两位少爷也都吃上了。”
二喜笑着问国荃:“少爷,你说呢,不如我们先吃点东西?”
国荃想了一夜的心事,煞是迫不及待,于是道:“还是等我们说完事,再说吃的。”
二喜‘嗯’了声:“这脾气像我!”问荷香道,“对了,猫眼和大松走了吗?”
荷香忙说:“您不是让他们等下回长沙吗?他们正在吃饭,吃完饭就走。”
二喜命令的口吻道:“告诉他们!先别急着回去,吃完饭先让他们休息,等我回来。”
二喜话毕,便和国荃朝山门走去。
二人走在山下小道,二喜盯着国荃的脸:“说吧少爷,这里没人。”
国荃四处浏览了下,转身说道:“二喜叔,有件事我想了一夜,想和您商量。”
“嗯,你说。”
国荃顿了顿道:“您看,我在这里大家都叫我少爷,我又是您侄子,总感觉待在这里不伦不类,好像是串门来的。”
二喜闻听哈哈大笑:“傻小子!这整个山头都是你叔的,你是我侄子,在这里我是老大,你自然就是老二!你说串谁的门?”
国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