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低着头沉思着什么。
国葆和壮芽停住笔,国葆回头小心地问道:“九哥,怎么了?”
国荃若无其事地回了句:“没事。”顿了顿又说,“我想回趟家,找大哥说说话。”
国荃的话听似有些弦外之音,国葆朝壮芽望了眼,二人一起走近国荃。壮芽关切道:“国荃哥哥,发生了什么吗?”
“是啊,九哥怎么霜打了似的?”国葆盯着国荃的脸道。
国荃一个莫名地笑:“放心吧,我没事。”他又沉思了片刻,慢吞吞地,“九哥可能做了件不该做的事。”
国葆敏感而惊讶地:“九哥,你不会和她私下约会了吧?”
国荃疑惑地瞅着国葆:“和谁约会?我一直和二喜叔在一起。”
国葆和壮芽互视下眼神,二人笃定国荃藏有心事,壮芽帮腔道,“国荃哥,能给我俩说说吗?说不定我们还能为你解忧呢,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听到诸葛亮,国荃心绪猛然一转,不由自语道:对哦,我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待我水到渠成,再与大哥见面。当下,务必督促二喜叔和茶农达成合作!
二人听着国荃咕咕哝哝地自语,没等二人再问什么,国荃抓起马甲就往外走。国葆跟了几步:“九哥!你不是要回家吗?那你将我们的功课,带回去给大哥检查吧。”
国荃回过头道:“我决定不回了!我找二喜叔,找周边的茶农谈事去。”国荃话毕,转身朝大门走去。
国葆朝壮芽耸下肩,壮芽盯着国葆眼睛喃喃道:“九哥好奇怪耶。”
国葆闷着头在屋里踱了几步,看着壮芽欲说又罢的:“壮芽,我告诉你个事,你可要保密。”
壮芽神情紧张了起来:“你说。”
其实,国葆内心很纠结,极不情愿地对壮芽说道:“昨晚,我和九哥在铺上撕扯,你知道为什么吗?”
壮芽听得迷茫:“九哥不是说,你晚上做梦还在练武,你打他的?”
国葆一股说不出的委屈:“你还真信?那是我戳住了九哥的软肋!我们才打架的。”
“打架?”
国葆反问壮芽道:“你有没有发现,荷香姐姐对九哥有点异样?”
壮芽脱口道:“没,没有啊?”
国葆‘哼’的一声走近书桌旁,双手按着桌案:“我们是来学武的,不是陪九哥来相嫂子的!”
国葆的话令壮芽一头雾水,“嫂子?谁是嫂子?”
“你傻子呀?九哥喝醉酒,荷香姐端茶送饭,还还,还要亲自喂九哥。难道你都没看出来?”
壮芽恍悟地身子往后一怔:“是哦。”
国葆愤愤地身子一扭,看着窗外:“昨晚,我一直盯着荷香姐姐呢!她一会一到茅房,拉肚子也不会跑那么勤吧?我发现她,走到我们窗前就勾着头往里看,你想,她看谁呢?”
壮芽就着国葆的话题回忆着:“对哦,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点怪异。难道,荷香姐姐喜欢上九哥了?”
壮芽一下点着了国葆的‘药捻’,他袖子一挥:“不许这么说!我不允许任何女人喜欢九哥!”国葆眼里噙着委屈的泪水。
壮芽看着国葆要哭的样子惊慌道:“你为什么要管着九哥,不让女人喜欢?”
“你没兄长,当然不会知道。”国葆抹着泪说道,“亲兄弟一旦娶了媳妇,再想和他说话,机会都很少。我大哥就是!刚从京城回来,娘就赶紧交代我们,不要打扰嫂子和大哥。我和九哥想大哥想了两年,好不容易等他回来,话都不能多说。你说……”
壮芽生怕说错话刺激到国葆,他思忖着吞吞吐吐道:“可我看,大嫂对我们很好的。”
国葆一脸的不领情:“那是她和大哥说够了,才轮到我们。”
壮芽瞅着国葆,低头嘿嘿一笑:“国葆哥,你是在吃大嫂的醋吧?”
“不管!就上次大哥回来,我们找大哥说话几次都不成。九哥当时也很窝火。你知道,我和九哥从小一起读书,一个屋睡觉,一起做错事、一起被罚。形影相随懂吗?我可不想九哥像大哥一样,找他说话还要排队!”
小国葆对九哥的依恋,正如他自己所述。国荃大他五岁,他对国荃的感情有过于所有兄弟。国葆视国荃为靠山、为主心骨;尤其国荃的英雄情结,他视自己九哥如岳飞一样的英雄。心中的靠山、主心骨和偶像,怎可能与人分享?更不要说被别人夺了去。
壮芽得知国葆的情愫,默然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