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见地继续赶路。转眼,到了万顺客店的路口,他朝着客店门前的灯笼,加快了步伐。
国藩开门进屋,匆匆擦了把脸,便坐在桌前,翻了翻国荃寄来的信件及文章,拿出纸笔与国荃回信:“九弟:收悉四月二十八日信函及文章,兄倍感欣慰。壮芽诗文略有长进,应予鼓励;国葆文章,还望九弟多加引教督学。不日,兄将领到第一笔俸银,我会买些毛笔寄与诸弟。兄预定岁前将你和嫂子接来京城,让九弟在哥身边读书,望九弟早做打算。”
旭日东升,新的一天的生活又开始了!
荷香娘和几个妇女在厨房门口洗菜。厨房内,国荃正在炉灶前煮面,国葆和壮芽在一旁帮着剥葱切蒜。厨娘们将洗好的菜端进厨房,二喜随着说笑着进来:“呵呵,今天吃什么好的!”没等厨娘回话,他抬头见国荃三人在做饭。“喝!这三个小子也来帮厨了哈!”
国荃惊讶地看着二喜道:“叔,您何时回来的?”“这不,刚刚回来。”二喜说着朝国荃跟前走着。
国葆问道:“二喜叔,有没有从广州给我们带好吃的回来?”
“臭小子,就想着吃!叔没带回个炮弹就万幸了,那边要打大仗了!”二喜的话使全屋人惊讶,壮芽问,“师父,谁打谁呀?”
“英吉利的舰船都围在珠江口了,你说谁打谁?”荷香娘接腔道,“不会打到我们这吧?”
二喜说:“这可说不好。不过也不用担心,我大清好几十万八旗、绿营兵呢,朝廷会操这个心。”二喜浏览着四周,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唉?荷香呢,怎么不见我闺女?”
壮芽紧张地望了眼陈氏,怯懦地说道:“师姐病了,我们正在给她煮面吃呢。”
“病了,什么病?我去看看。”二喜说着要转身,荷香娘道:“二喜兄弟,你奔波了一路,还是先回房歇息吧。又不是什么大病,她自己躺会也就好了。”
二喜大咧咧道:“有病得赶紧看病、吃药,躺着怎么能好?我得过去看看。”二喜转头出了厨房。
这边,国荃将煮好的面盛好交给国葆:“去吧,给师姐送过去吧。”国葆端着碗提醒说,“哥,葱花你还没放呢。”
“哦,对对。”国荃忙将切好的葱花放进碗里。
壮芽一旁问道:“九哥,尝过咸淡了吗?”
国荃不假思索地:“不用尝,正好。赶紧送去吧,等下就粘在一起了。”
国葆说:“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尝尝吧,万一咸了淡了的。”国荃拿勺子盛了口锅里的汤,他品尝后、吧咂着嘴,国葆也跟着尝了口汤,只见他嘴一撇,“哥,你放盐了吗?”国荃拿起罐白色粉面,“放了,瞧,放了大半勺呢。”
国葆说:“这盐怎么有点苦味?还麻舌头。”国荃用手沾了点‘盐巴’放在嘴里,他立马吐了出来:“这这,不是盐巴?”
荷香娘放下手中活走来:“哎哟,这是芒硝!平时拿来做腊肉用的。”
国荃紧张道:“啊?会不会吃死人?”
荷香娘道:“人是吃不死,可不能做面用。”
国荃惊得拍着胸脯:“哦,那就好,我重新做好了。”国荃回身洗锅准备重做,陈氏感激地,“谢谢几位少爷,快回屋歇着吧。她若真的想吃,我给她做就是。刚才就劝你们不要做,你们不听我的。”
恰时,二喜和荷香一同走进厨房。二喜扯着嗓门:“好了好了,我闺女没病,什么病都没有!是我这些天不在山上,闺女担心干爹呢。”他又转向荷香娘,“嫂子,这么多年轻人,让他们在这忙吧,您过来陪兄弟说会儿话。”
陈氏朝荷香看了眼,二喜忙说:“来来来,我们屋里说话去。”荷香娘解下围裙随二喜出了屋。
正堂上,二喜和陈氏对坐着,陈氏摸着茶杯一脸的愁云,说:“即使你哥活着,我娘俩也指不定有这么好的日子。嫂子知道,你是个忠义之人,处处事事都为我们娘俩想尽做到了。嫂子这辈子,都不知怎么感你的恩。”
二喜头一摇:“您若跟兄弟客套,那便没意思了。大哥临闭眼,将您和闺女托付与我,您和闺女就是我二喜的亲人。这辈子,我对谁不起,也不能对不起我大哥的遗托,否则,百年之后怎么有脸去见他。”
陈氏道:“是不是荷香和您说了什么?”
二喜说:“嫂子,闺女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我也想闺女早早地有个归宿,起码咱当老的了却了一桩心事。即使我那地下大哥有知,我想他也会含笑九泉。”
陈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