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点就透,他爽朗地笑了下:“哈,四哥是都知道了。”
国潢说:“九弟,你从小就和四哥一个屋长大,读书学习几乎形影不离。如今,你我都大了,爹娘也都老了。大哥常年不在家,家中一些事务,也只能落在我的身上。”
国荃接道:“是,四哥为家里是做不少贡献,大哥都夸四哥有理家才能。眼下,我也帮不上家里什么忙,带着国葆和壮芽在此习文练武,顺便教教山寨兄弟识字,还算没有虚度。”
国潢道:“九弟自小倔强要强,也比四哥聪明。哥知道,九弟想做的事,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
国荃见国潢单刀直入,故意装傻:“四哥指的是?”“哈,你自己说吧。”
国荃将手一背,独自朝路边走了几步:“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国潢追了上来:“娘为你的事,连夜连夜地睡不着,你总要给娘个交代。我们曾家规矩大,娘能顶着家规对你网开一面,可见娘是多么地疼爱你。此事至今,爹和爷爷都还蒙在鼓里。”
国荃听国潢说起娘,鼻子猛地一酸:“我怎会不知娘对我的好?可我实在接受不了素昧平生的婚姻。”
国潢接话道:“刚才,我见到了那姑娘。外表看去是蛮标致,可她的家人,怎么就不看好你们俩呢?”
国荃说:“鬼才知道她娘怎么想的!口口声声说她闺女配不上我,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还是她说了算?这么明白的道理,硬是和她讲不通。”
国潢婉转道:“九弟,四哥也尚未成亲,也没遇到自己可心的人。但四哥知道,情伤最苦。史上多少文人墨客因红颜殒命,留下的诗文令人心碎。可人生是完整的,儿女情长仅是其一。我们尚有很长的路要走,要做的事都还没做。”
国荃痛苦无助道:“九弟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天意如此捉弄?我自己也不知怎么就缠绵了进去。”
国潢劝说道:“既然无力挽回,那就将心收回来吧。情爱是张无形的网,必须自己走出来,谁都无法帮到你。”
“可我现在,如同坠落陷阱的虎崽,而那猎人就是荷香的娘。”
国潢说:“跟四哥回家吧,娘在家等着你呢。”国荃低下了头,“我回去说什么...临上山我和娘承诺说,若一个月内说服不了荷香娘,便一切听从家里安排。真没想到荷香娘如此顽固。”
在国潢的劝说下,国荃答应暂且带弟弟回家见见母亲。他知道母亲最疼爱自己,他试图让娘再给他些时间,好让荷香继续做陈氏的工作。
一行人来到马厩,荷香牵出四匹马,国葆兴奋道:“呵呵,我骑我的小白。”壮芽对国葆道,“葆哥,我们俩骑一个吧?”
国葆头前牵着马,头也不回地:“你骑你的驹驹好了,我不和你一起。”
“哼!不一起拉倒,我自己骑更自在!”壮芽走去牵过驹驹和一匹红马,将红马缰绳递给国潢,“国潢哥你骑这匹,它很老实的。”
国荃接过荷香递过的马缰绳,低声道:“明天上午我就回来,等我!”荷香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她点了下头。国荃跨上马对国潢道,“四哥,上马吧。”
一行四人各自上马。二喜拍拍国荃的马嘱咐着四人:“路上慢点,国荃,你的头马不要跑得太快,别把国潢给摔下了。”国荃回头一笑,“不会,放心吧。”
国潢对二喜道:“叔,我们走了,您忙完事了赶紧回家。”
“一定一定。”
四匹马掉头向山下小路走去,二喜回眼看了下失魂的荷香,同情地叹了口气,他走到荷香面前拍着荷香肩膀,无奈地抚慰道:“好闺女,爹尽心了。”
夜很深了,院里的樟树不时传来几声蝉鸣。
荷香娘俩坐在床边,依然做着手中的活儿。荷香一脸的冷峻,埋头纳着鞋底,荷香娘抬眼望了下闺女酸楚的脸,又疼又怜道:“和少爷都说清楚了...”
荷香头也不抬地:“说清楚了。”
荷香娘沉默良久:“能放下,两干净。瞧,这样多好,我们又和以前一样了。”荷香说,“我一直和以前一样。”
荷香娘抬头看看女儿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娘没读过书,可娘知道,情这东西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那都是读书人拿来编故事让人听的。”
荷香‘哼’的一声:“读书人可真闲,闲得什么事没有,就剩编故事了。”陈氏说,“故事不是编的难道还是真的?书上那些神的鬼的谁见过?”
荷香赌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