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和唐婉,曾是多么恩爱的一对,硬是被他娘活生生地棒打鸳鸯。难道这也是读书人编的?二人情别、人离,双双写下‘钗头凤’的悲情诗句流传至今,那是多少饭、多少钱能换得来的真情?”
陈氏拧着头道:“你说的这些娘不懂。娘就知道,你守着娘,娘守着你,才是世上最真的真情。你和娘这样厮守着,就是一个家。”
荷香愤愤道:“可娘有没有想过,你女儿的晚年有谁相厮守?”
荷香娘说:“将来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荷香冷笑一声:“我的雄鸳鸯都被娘的棍棒打飞了,还指望我有孩子?”
荷香娘说:“丫头,娘是过来人,什么情的爱的,都会慢慢过去。”
“除非陆游和唐婉将他们的‘钗头凤’收回去重写。”
荷香娘苦心道:“娘听不懂什么钗的凤的,你读书认字固然是好,可不能拿学来的东西对付你亲娘啊!”
荷香哽咽道:“事到如今,我还怎敢对付您?我是说来对付自己的!”“娘问你,那陆游和唐婉是谁?你和他们有什么瓜葛?”
荷香道:“他们是七百年前的一对恩爱夫妻,他们留下的诗,或就是我百年之后、留与后人的又一真实写照。”
陈氏道:“荷香啊荷香,娘活到今天才算明白,读书是件多么可怕的事!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老老实实做个贤惠的女孩不好吗?你知道陆游和唐婉又能怎么样?那是他们的命!”
荷香望着顽固不化的娘:“您真不愧是我亲娘!”
陈氏回怼道:“别跟我亲娘后娘,早晚你会知道,是嫁个高门楼天天对着人家卑躬屈膝的好,还是嫁个门户相当平平安安的好。去攀这样的高枝,挡不住有天,人家再娶个二房三房,那时候,你被冷落一旁,哭死你都没人会听!”
荷香争辩道:“娘不答应我和少爷也便罢啦,你怎可这样看待人家?那曾家在本县是出了名的圣贤之家。”
陈氏说:“这和圣不圣贤毫无干系。我就知道,但凡有了功名,做了高官的人,都会娶偏纳妾,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不可能入嫁到那样的门第,除非你想让我死得快点。”
母亲以死相逼,荷香更是无语,她绝望道:“好吧,哀莫过于心死。我们就此打住...”
二天一早,国荃和国葆、壮芽在收拾房间。国荃对国葆道:“快,手脚利索点,收拾完毕,我们一起给大人请安。”
秉钰一早,抱着纪泽便来给爷爷奶奶请安了。
爷爷和奶奶坐在客房的太师椅上,乐呵地看着孙媳和重孙,奶奶忙上前抱过纪泽:“哎哟!我的重孙孙,快给太奶奶抱抱。”说话间,国荃和国葆、壮芽三人进门跪在地上,齐声道:
“孙儿国荃给爷爷奶奶请安。”
“孙儿国葆给爷爷奶奶问安。”
“孙儿壮芽,给师爷师奶请安!”
爷爷瞬间像年轻了十岁:“哎哟哟,爷爷的好孙孙,快起来!都快起来。”
三人起身,又对着秉钰问安!秉钰忙回礼道,“嫂嫂向三位兄弟问好!”
秉钰上前要接过奶奶手上的纪泽:“来,娘抱吧,这个大肉球,别把太奶奶累着了。”纪泽回头趴在奶奶肩头搂着脖子,大家哄堂大笑。
爷爷乐呵道:“瞧瞧这胖孙孙,见到太奶奶,娘都不让抱了!”
秉钰笑着对纪泽道:“那好,让太奶奶抱着吧,娘不要你了哈,娘做饭去了!”纪泽似乎明白秉钰的话,他对着秉钰点点头。秉钰‘嘿’的一声,“他还真不要我了?那好,娘真的走了啊?”
秉钰佯装要走,纪泽并没纠缠,反倒张着胳膊要爷爷抱他。爷爷忙说:“哟,要太爷爷抱啊?好好好,太爷爷抱!”
国荃对秉钰道:“嫂子,您就趁着歇歇手吧,我们几个,也都想抱抱侄子和他玩玩呢。”
秉钰笑道:“那好,今天嫂子把侄子卖给你们了,呵呵...我做饭去。”秉钰说着出了门。
国荃对爷爷怀中的纪泽说:“来,叔叔抱,我们去给爷爷奶奶请安好吗?”纪泽口含食指,看着国荃不动声色。
爷爷说:“这孩子,见几个叔叔认生了。呵呵,去吧,跟叔叔给爷爷奶奶请安去吧。吃完饭,太爷爷再抱你这个肉墩墩。”
国荃接过纪泽:“爷爷,就要吃早饭了,您和奶奶喝完茶就过去吧。”爷爷答应着,“我这就过去。”国荃抱着纪泽和国葆壮芽出了客厅。
一家人早饭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