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迎接家眷的到来,陈源兖告假在家打扫了一整天的卫生。眼看日头偏西,他也没等来家眷。突然,他家的大门被人推开,陈源兖拎着扫把一惊:“你老兄怎么跑来了?”
曾国藩边进院边说:“早上见你点个卯便没了人影,想着是夫人到了,我顺路过来看看。”
陈源兖笑道:“应该今天就到,我是担心,家眷来了我不在,她们门都进不了。所以,点完卯便回家了。快,进屋说话。”
二人进了正房,国藩浏览着室内:“嗯,房间大小和我那差不多。”
陈源兖说:“京城的房都这样的格局。”
曾国藩道:“啊对,梅兄的二公子来了,见你不在,我和润芝先过去看了下。”“哦,他儿子来了,一个人来的?”
“嗯,这孩子好有本事,刚刚十五岁,自己来的。”
陈源兖说:“是好有本事。回头,我们几家在一起好好聚聚。怎么样,伯父和嫂子都还好吧?回去告诉伯父,待我安置好家眷,就去看他老人家。”
曾国藩说:“先忙你的,你这里安顿好了,你不去我也要请你去呢。诶?你不打算准备点饭菜,等下弟妹来了不就方便了。”
“米、面、菜,都准备好了!炉子上刚刚烧了水,等下水开了我们泡茶喝。”
国藩说:“茶何时不能喝,饭菜你不提前准备着,还让弟妹进门就给你煮饭哪?正好,我刚学会了炖肉,我来帮你做。”
陈源兖忙阻止道:“不用不用,等人到了再说。”
“屋里这么冷,闲着也是闲着。走走走,厨房在哪儿,我给你露一手去。”曾国藩兴致地说。
陈源兖尬笑了下,无奈地陪着国藩出了屋。二人走进厨房,国藩定眼一看,菜板上放着块豆腐,两个白萝卜,地上放着两棵大白菜。国藩见此状况,一股心酸直冲心头:“你没准备点肉?”
陈源兖一脸的尴尬,忙说:“明,明天买。”
国藩被岱云的窘况湿了眼眶,他说:“你在家里等人,我去买点肉回来。”
国藩说着要走,被陈源兖一把拉住:“不用!这么冷的天,你到哪儿买去?”
“不要你管!”国藩挣着要脱身,陈源兖拉着不放:“我不用你买!真的没必要!”曾国藩真是动了感情,他回头对陈源兖道,“再拉我,我揍你啊!”
国藩挣着前面走,陈源兖在后面拉,二人撕扯到大门口,只见两辆马车正停在门前,二人忽地愣住。
车上下来陈母和怀抱1岁儿子的妻子及3岁的女儿。陈源兖一个箭步上前搀扶着母亲:“娘,你们可算是到了。”
陈母乐呵道:“哎,到了到了,快把车上的行李卸下来,让人家走吧。”
国藩望着浑身打满补丁的陈母及陈妻,他难以想象,此就是陈翰林的妻子和老娘。国藩抱起那女儿、拎起个行李,便向院里走去。......
秉钰正在厨房准备晚饭,国藩推开大门径直进了厨房。
“哟,回来了?饭马上就好,你先陪儿子玩去吧,在爹屋里拉鸭子车呢。”秉钰说。
国藩脸色和语气都极其严肃地:“秉钰,你回屋一下。”
秉钰正要问话,国藩走了出去。秉钰随跟着到了北屋:“怎么了?”
国藩说:“昨天,你带的不是有家里织的布嘛?”
秉钰点了点头。曾国藩说:“你给我拿些出来。”
“你要布做什么?”
曾国藩难过道:“岱云的娘和夫人带着孩子从老家来了,我见她们穿的衣服打的全是补丁,简直跟乞丐一样。以前,只听说他家困难,没想到...竟是这般田地。”
秉钰说:“你现在就要给她们送去?”
曾国藩说:“是,岱云好歹也是员京官,实在看不下去。”
“等着,我去拿。”秉钰说。
国藩出了屋朝东厢房走去,他见儿子正和爷爷玩得开心。便和父亲寒暄了两句,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下,晚饭就不要等他了。
父亲说:“你有事,就忙你的。爹又不是客人,你没必要交代这么细致。”
这时,秉钰站门口喊道:“国藩,你来看一下。”
国藩出了屋和秉钰向北屋走去。秉钰说:“我还装了些老家带的吃食,你进屋看看,看自己能不能拿得动。”
二人到了北屋,国藩看着三个大包裹,用手拎了拎:“要不,让九弟随我去吧,两个人拿没问题。”
秉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