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里,会是什么事呢?”
这时,只见道光帝和穆彰阿对坐在养心殿内室的榻上,道光帝说:“好吧,你的一片好意,朕自是明白。”穆彰阿刚要说什么,小太监进来报,“皇上,曾国藩到了。”道光帝对穆彰阿道,“鹤舫,你且下去吧。”穆彰阿起身忙施礼,“皇上保重,奴才告退!”
穆彰阿说着出了殿,道光帝即对身边沈兰玉道:“传曾国藩。”
沈兰玉冲着门外大声喊道:“曾国藩觐见哪!”穆彰阿抬腿出殿门,恰遇国藩迈腿进殿门,穆彰阿忙对国藩低声嘱咐道,“皇上不悦,说话小心。”国藩会意地点了下头,走进殿侧门跪下:“微臣曾国藩叩见皇上!”
道光帝没等国藩呼万岁,便说:“免礼,平身吧。”
“谢皇上!”
国藩小心翼翼地起身,看着榻上的道光。道光指着身边的座位:“曾国藩,坐过来点。”国藩见皇上要自己坐其身边,先是惊了一下,忙说,“微臣不敢。”
“朕让你坐,你就坐,有何不敢?朕就那么可怕?”
“这...”
“过来坐下。”
国藩只得上前几步坐在皇上身边,道光帝忽然换了个语调:“曾爱卿,会下棋吗?”
曾国藩不明道光帝何意:“微臣原来会下。”
国藩一下把道光帝说笑了:“怎么?原来会下,现在就不会了?”
“回皇上,微臣戒了。”
“哦?戒了,是何缘故啊?”
“微臣以前棋瘾颇大,不但下棋,还爱看棋,见到棋局便寸步难行,荒废了不少时光,索性下决心戒了。”
“哦,这样?那今儿能否破个戒,陪朕博弈两局如何?”
曾国藩道:“皇上若有雅兴,微臣定当奉陪。”
没等道光帝开口,太监忙将棋盘送到桌几上。道光帝道:“你黑棋,朕白棋,可好?”
国藩说:“听凭皇上心意。”
“那好,开始吧。”
国藩将一子放在右上。道光帝暗笑了下,也随将放上一子。二人你放我放,道光帝开始聊天:“曾爱卿,这批庶吉士,你可曾留心有拔尖的。”
“有,有几个非常用功,常常自加功课,将所作诗文呈于微臣点评。”
道光帝点头道:“嗯,回头,你将这几位特别突出的尖子,登记下名册。”
“是,微臣明日就将几位的名字及诗文,呈于皇上过目。”
道光帝说:“前些日,朕,专门请几位大学士,轮流旁听你的课,听他们回禀,你备课真是下了番功夫的。”
国藩只顾得说话,取子放子取子放子,不觉中将皇上杀了个不堪。“微臣身居其位,自知肩上重担。读讲厅的讲台,是孕育打造国家将相之重地,不敢有半点懈怠和马虎。”
突然,道光帝盯着自己的死局不说话,抬眼盯着国藩,国藩忽然恍过神来,道光帝盯着国藩的眼:“曾国藩,你赢了朕。”
曾国藩忙说:“皇上,微臣是不经意间...”道光帝鼻子一哼,“你不经意却把朕给赢了,你若经意了呢?”
曾国藩接道:“经意了,结果更难料想。”
国藩此言一出把太监吓得直擦汗,道光帝把脸一横:“哈,你的意思,你会让朕输得更惨对吗?曾国藩,你可知你在与谁下棋?”
“和皇上。”
“好你个曾国藩,你胆好壮!你明知是与朕下棋,你下手如此狠毒,一点情面也不留。你去打听打听,全朝文武,谁敢与朕争输赢?”
国藩忙起身施礼:“皇上朝堂之上,九五之尊,一言九鼎。但微臣以为,黑白博弈,只有对手,没有君臣之分。微臣自当敬畏皇上,但就棋子而言,黑棋与白棋间是平等的。”
道光帝呵呵大笑:“你铁齿铜牙还真敢狡辩?曾国藩,你还有胆量赢朕一局吗?”
曾国藩道:“皇上,下棋之人,初衷皆为一个赢字。不想赢棋的人,天下难寻。微臣也不例外。”
道光帝说:“别的大臣与朕博弈,他们都不曾赢朕。”
曾国藩说:“恕微臣直言,他们与皇上博弈,不在赢棋,旨在赢皇上的心。”
道光帝道:“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你干嘛不也赢朕的心?”
曾国藩说:“皇上恕罪!微臣效力朝廷,职尽所能,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微臣熟读圣书,自知肩上使命,而不是为博君王一笑,微臣只为皇上赢得民心。”
道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