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养育,自己死又不得。“娘,这一切你看到了吗?你满意了...”
……曾麟书和夫人正在库房打点杂物,国荃和国葆走来。江氏说:“哟,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娘正要将这里整理整理,将能卖的布和吃不完的口粮,卖出去换几个钱。家中要建宅子多方凑吧。”
国荃见母亲抱着一摞布匹忙说:“娘,要搬往哪里,我来。”
江氏忙说:“不用不用,你不知道我放的地方,快回屋歇着。”
曾麟书说:“你二人有什么事吗?”
国荃说:“爹,我和弟弟商量,打算明日去长沙。”
曾麟书说:“你不说十天以后,怎么明日就走?”
国荃说:“在家也是闲着,不如早些到书院的好。”
江氏说:“你们要带的东西我还没收拾呢,等下,我给你们准备去。”
国荃、国葆、壮芽、国华拎着行李从校园门进入,三五一群的学生,分散在书院的各个角落,或读书或结伴私聊:壮芽和国华簇拥着国荃和国葆,壮芽边走边羡慕道:“哇,好漂亮的书院,宛如仙境一般。在这里站站,仿佛便可沾到些书香气也。”
国华对壮芽道:“哈,来年待你考上县学,亦可在此与他们共读。”
壮芽笑道:“好像我没这个命也。”
四人走到宿舍区,国华将房号交予守门的管理员,管理员低头看了下房号便说:“来,随我来。”
四人随管理员走到一个房门前,“请吧,按床号居住。”
四人进了房,此房是四人居住房间,书桌床铺书柜皆是专用,国华看着床号,将行李放下:“嗯,当年大哥在此读书,七八个学生同居一室呢。”
国荃对国华和壮芽道:“六哥,壮芽,你们回去吧,回去告诉母亲,我们已经安全到达。剩下的我和葆弟自己打理便是。”
国华说:“九弟,保重好自己,照顾好弟弟。家里事有我打理,你们安心读书。有事就写信。”
国葆看着壮芽恋恋不舍地:“壮芽,二喜叔那么器重你,别让他失望,但也别忽略了学业。”
壮芽咧嘴一笑:“放心吧,师父说,不日便将我与荷香姐一起派到长沙,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
国荃听到荷香名字,一种无名的痛,对壮芽一语双关地:“壮芽,回去告诉二喜叔,我已经到了长沙,别让他牵挂。”
壮芽会意道:“九哥放心。”
............
正堂上二喜正与荷香坐着说话,荷香对二喜道:“我认为,安排我和壮芽在长沙不妥,还是由虎子和壮芽在那里照看得好。”
“理由呢。”二喜说。
“当年,我年少气盛,为泄一时气愤不顾干爹感受,让您为我牵挂了七年。此次回来,荷香再不想离爹半步,就想守着爹,为您养老,弥补我的过失。”
二喜将脸一怔:“你是不是听说,国荃和国葆到长沙读书的缘故?”
“我与国荃已经说清楚了,日后我们再无瓜葛。”
二喜抬眼看下荷香剧痛的表情,暗叹一声:“闺女,纵然我是你亲爹,强拉你与国荃好合,你枪头不动也累折枪杆。算了,只要你不再寻死觅活,不再不辞而别,爹全依着你。七年前的出走,今日反省是冲动,当时却浑然不觉。但愿七年后,不要再为今日的决断而后悔。人在头脑发热冲动时,最好别做决定,这样的决定,往往最不可取。你先静静吧。”
荷香说:“我是清醒的,从来没有过的清醒。”
“闺女,人生还长,话别说得过早。倘若你决意一生要做老闺女,爹养你一辈子便也认了,我死后山寨的田产归你!”
二喜痛心地起身出了屋,荷香看着失落的二喜背影更是纠结……
宿舍里,国荃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木头一般,国葆端着碗粥,正在喂其吃饭,国荃不张嘴,米粥全顺着嘴角流出,国葆忙为其擦拭,又继续喂,国荃依然不下咽,国葆焦急而心痛地哀求着:“九哥,葆弟求你吃上一口吧,不吃东西真的会死人的!”
国荃依然紧闭双目,毫无表情,国葆如同热锅上蚂蚁,恰时,刘蓉和小岑及彭玉麟进屋。刘蓉道:“葆弟,小岑来了,”他指着彭玉麟介绍道,“这位是小岑的好友雪琴兄弟。”
彭玉麟忙和国葆对礼:“在下彭玉麟。”
国葆忙向二位施礼:“小弟国葆见过雪琴兄,见过小岑兄。”
小岑看着床上躺着的国荃:“怎么样